奰,指示裴奰不断地构陷颜杲卿。
若天子没有亲自过来,只在东都看奏折,无非会有两种看法,或认为颜家恃宠而骄,或认为是世家大族在对付颜家,那要么怀疑颜杲卿的忠诚,要么怀疑其能力,严庄都有趁机上位的可能。
至少此事在他看来是绝对安全的,因为新法一出,朝廷必焦头烂额,顾不到范阳。
他唯独没想到,薛白亲自到范阳来了,所幸今日面圣,薛白依旧相信他。
“还有,不论他们想做什么,近来都放老实些,忍到陛下南归之后。”
“但不知要多久?”
“要不了多久。”严庄道:“天下各州县不可能不出乱子,也许此时消息都已经在路上了。陛下最担心河北,我们却要他知晓,河北是最不需他操心的……”
正说着,有人赶到门外,像是有急事要说,严庄一看,见是自己派去盯着裴奰的人,当即让人到偏厅汇报。
“怎么了?”
“阿郎,裴奰被带走了。”
“为何?”
“小人不知为何,只知魏翎去见了他,不多时,便有一队人闯入府内将他带走了。”
“闯入?”严庄深感不安,皱眉沉思起来。
他来回踱着步,思忖着各种可能性,脸色渐渐凝重了下来。
末了,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啪。”
严庄把手按在桌案上,克制着心中的害怕,咬咬牙,下定了一个决心,让人先把田承嗣的使者招过来。
“我要去见田承嗣,与你一起出城。”
“明日出城?”
“不。”严庄道:“今夜就出城。”
话音方落,外面竟有仆从赶来,道:“阿郎,圣人召见……”
“什么?!”
严庄目露惧意,连忙与那使者低声道:“你速速去告诉田承嗣,到了鸟尽弓藏的时候,我若出事,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番话,听得那使者也有些慌张,转身就想走。
严庄一把将人拉住,道:“从后面走。”
若有可能,他也想一起逃走,可他知道已经走不了了,只能寄望于今夜还能再次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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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薛白时,严庄心里稍感踏实了一些,因为堂内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天子就像是半夜无眠,想找人聊聊天。
“朕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长安酒肆,你们高谈阔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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