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手臂像是在拉手风琴,移动火焰,按照乐谱不断变换焊枪喷头的位置,管道的气室跟着奏出清亮的音符。
阿绫老师记得这首歌,她轻轻哼唱着。
“那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老爷爷跟着密码音符,一起唱。
“Una mattina mi soo。”
[那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Eo ho trovato l'invasor。”
[侵略者闯进我家乡。]
高温喷枪在长短不一的管阀中奏完第一个小节,动力车间的大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从房室内涌出一股热风,带着潮湿温暖的霉味,雪明和阿绫身上的重甲空气过滤机在瞬间报废,它们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
厚达一百五十公分的房室大门,由十六条液压杆推动,在光洁如新的铁轮导轨牵引下渐渐打开。
鲜艳的红旗挂在检修轨道上,倒悬于十数米高的一号车间中,盖住了工人休息室旁边的文艺汇演主舞台。
进门的左侧滚轴设计的九组密码机械锁,右侧则是散发着暗红高温的钢铁瓶罐,其中的水银受到高温火焰的炙烤,就会逐轮逐次顶开机械锁的锁芯,要按照特定的音符顺序逐轮解锁,才能打开这扇一百五十公分厚的大门。
老工程师还没来得及自报姓名,就匆匆忙忙跑去柴油机发电机组,为这座古老的车间续上工程电力。
除了安全灯以外,一面面红旗在昏黄的光源下映入雪明的眼帘。
它们罩住基架,像是工程人员离开此处时,为工厂里的产品作防尘处理。只能看见这些鲜红帷幕中模湖的影子。
这些虚影约有六米高,在红橙二色的光源下呈现出硬朗的阴影线条。
雪明想钻进红旗一探究竟,刚走出去两步——
——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头疼欲裂。
血丝一下子爬上眼白,有种强烈的恶念死死锁定了他。
动力车间的大门即将关闭,就在门扉合拢之前,有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挤了进来。
“好险!好险好险好险啊!”
是个男人——
——脸上无须,身材高大,有九尺。
苏绫和雪明得抬起头才能看见这家伙的脑门。
闯入者的外表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法令纹很深,童仁呈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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