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氧气罩,身上贴满各种仪器的裴其华。
她失神地坐在床边,背对着门,正对面是窗户,朝阳缓缓从地平线那头升起。
早上莫姨收拾了日常用品和裴歌的一些东西来医院替江雁声。
江雁声离开之前跟裴歌打招呼,但裴歌没应。
他在病房站了一会儿,出去了。
时隔一月,丁疆启再度和他们碰面。
江雁声推开那道铁门进去,正看到丁疆启将一叠照片砸到杜颂面前,嗓门很大:「原来你们早知道那伙人窝点在公海?!」
他低头瞥了眼散落一地的照片,半阖眸,薄唇抿紧。
杜颂叉腰扶额,随后拍了拍江雁声的肩膀:「你应付他吧,我出去抽根烟。」
这一个月,丁疆启暗中与那伙人交易了两次,一次在临川的码头,一次在海上,靠近铁三角灰色地带。
桥是走江雁声的线搭起来的,丁疆启开的条件很诱人,货要得急,且开的价比一般的高,第一次交易定在临川码头。
江雁声的人与他们周旋多年,算半个「熟人」。
对方警觉性
比以前更高,丁疆启这个新面孔仅仅是在临川码头露了一面,他们的人立马就撤了。
第一次交易,别说货了,大冬天的,丁疆启在临川码头吹了一夜的海风。
第二次,是在海上。
他穿大黑风衣,戴金表,带着助理拎着箱子,活脱脱的道上大哥的做派,把自己伪装得很好。
但那个晚上,丁疆启的船还是在海上停了大半晚上,当他以为事情要又要黄了时,在临近天亮时和对方碰了面。
交易地点在对方的船上,丁疆启孤身一人拎着箱子上去。
游艇随时都处于伺机而发的状态,在海上绕圈。
他刚上去就被人用枪抵着腰,视线随意扫一圈,游艇上全是全副武装的亡命徒。
江雁声此前给过他对方的照片,那边负责接头的人叫赖头,丁疆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这人并不在其中。
他心下明了,对方很明显并不信任他。
他们先验货,沉沉的两个箱子,里头全是金灿灿的黄鱼。
后来他被扔到一艘渔船上,船尾黑布盖着盒子,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这晚上,丁疆启得到了几乎可以葬送掉他整个人的货。
渔船一路往回开,直到将所有的货物都转移到他自己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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