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划破窒息沉闷又燥热的空气,震得周围栖息的海鸟四处奔逃,惊得众人脸上血色尽失。
成群的海鸟在他们头顶胡乱盘旋、嘶叫,又像是悲鸣。
而原本袖手旁观的警员终于在男人开枪的那一刻纷纷举起手中的配枪对准了他,气氛剑拔弩张,仿佛只要他再动一下他们立马就会扣下扳机。
丁疆启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低着头,黏腻猩红的血从嘴角拉下,成线成丝般往地上滴落。
他浑身都是汗,绿色衬衫制服紧紧贴在身上,经历了刚才的混乱,现在脏污得不行,后背胸前一片深色的濡湿,除了汗渍还染着鲜血。
他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在痛,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左手腕近乎脱臼。:
那一枪打偏了,就擦着他的太阳穴堪堪掠过去,像一阵急劲的风化成锐利的刺,但只是擦破他的皮肤。
江雁声打他是下了死手的,就像他曾经打江雁声一样。
那个年轻警员离开时他也这样过,惋惜得恨不得杀人。
更何况,裴歌是他亲手送走的。
江雁声拔了他腰间的配枪,拉下保险,
子弹上膛,对准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所有的动作流畅又狠戾,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不是丁疆启还有层警察的身份,如果不是他闪避得快,他现在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丁疆启抬起手指抹掉自己嘴边的血迹,本来是单膝跪地的姿态,他撑着身子,将另一条屈着的腿也放了下来,彻底跪在他面前。
烈日下,江雁声光着脚站在他前方几米的位置,水泥地面粗糙又脏污,他脚底、趾逢间血污一片。
黑色西裤沾染灰尘,皱巴巴地垂在脚背上方,黑色吸收所有,阳光照射下,暗色的血块反射着暗沉的光。
江雁声看起来并没有比狼狈的丁疆启好很多。
丁疆启努力忽略身体上的痛,抬头朝他看去,男人那双眼睛猩红阴鸷,里头漆黑,带着森冷的肃杀气息。
气温很高,被太阳曝晒的码头,水泥地面气温逼近七十度。
血水混着汗水从丁疆启太阳穴滚落。
视线里,江雁声垂着的手又慢慢抬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慢慢对准了丁疆启的心口。
丁疆启跪在他面前,这一次,如果江雁声扣动扳机,几乎就尘埃落定了。
十米开外,围着他们的警员进入一级警备,所有人都拔枪指着江雁声。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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