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木箱上的雷纹片刻,上前两步,手按上土层。
命星发动。
以洪范为中心,沙土渐松,无声剥落。
······
五日后,九月十七。
黎明抚过大地,惊醒端丽城。
自西向东,朝日的光辉被铁幕般的鳞状云锁住,只将后者的边角烧得暗红。
乾坤间满是征伐气。
卯时正(早上六点),百胜军造饭。
待营中炊烟散尽,连夜赶工的辅兵们如潮水般后退,留下两座二十米高、顶部宽平、设有挡板的土台。
鼓声与呼号并起如沸,弓弩手各自进入位置。
飞楼与土台间,箭矢与咒骂来回穿梭。
紧随其后的是砲车,按惯例压制半个时辰,清空了被选做目标的两个城段。
辰时二刻(早七点半),号角声于将台人立而起。
临车与车梯开路,后头跟着兵甲抖擞的步军。
以军旗为令,百胜军连放三波密集的箭矢与石弹作为火力遮断。
借城头一时喑哑,临车重重撞上城墙,砸下木桥。
一身重甲的陷阵猛士们譬如水流般冲击城头,两侧是衔着短刀上城的步卒。
同样的路数,效果却远好于之前。
差别来自于土台。
虽然绝对高度比不过城上飞楼,但土台为阵地提供了宝贵的火力压制,极大对冲了守军的优势。
城上鏖战不休,城下施工不停。
五台白雷神就位,洪范往将台汇报后默默观战。
战局此时白热,双方高层战力终于下场。
裘元魁身着三重甲胄在第三个城段单开战场,以纯阳功法刚猛力量、高速恢复的优势强上城头、冲撞纵横。
自角楼高处,李希奇挥出的风斩与他频繁对冲,释出恢宏雷鸣。
另一侧,古意新与唐胜望的对决则轻灵飘忽、以快对快,只在枪尖与星梭交错时才漏出尺寸铮鸣。
自徐运涛以下,将台上的观战者看得都很吃力。
洪范向来以瞬步之快自傲——从静止跨越五丈他只需半秒——但城上古意新爆发的速度是他三倍,于视网膜上留下漂移般的连串残影。
金刚智则更犀利。
枪刃过处,轻巧譬如狼毫勾笔,凡被圈点者——不论大盾、木幔、檑木、吊槔——均无声两断,甚至连唐胜望的流星飞梭也渐多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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