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素来有些贤名,必是知道凉州钢铁营生是我们铜云山庄罩着还要往里头硬挤——他大概是以为靠着器作监与沈家的名头便能让我们投鼠忌器?”
“这是把我祝家看扁了啊!”
祝乐山踱着步子,越说越怒。
“洪范呐洪范,我不去招惹你你便该烧高香了,结果你却来招惹我?真该早给你些颜色看看!”
“二少,可若是天南行背后还站着沈家,是不是……”
汪文翰劝道。
“万丈凝冰的名头在凉州自是管用的。”
祝乐山寒声道。
“但凉州钢冶上数三代人都是我们祝家的地头,这事是天南行踩过界,哪怕闹到两家老祖宗那也是他们不占道理。”
这番话他说得理所应当。
前段时间祝乐山刚掏空了自己能掏到的所有钱财,凑足五万两自刘家购入了那尊蓝蛟标本。
原以为万事俱备,只待时间走得快些,却没想到突然间全丢了西京的份额——这相当于铜云山庄七分之一的总营业额。
事上叠事,他丢失了所有耐心。
“此事我会和六爷去说,请他出手。”
祝乐山作下决断。
“这,二少,是不是太招摇了?以六爷的行事风格,到时稍一比对就知道是我们铜云山庄下的手……”
汪文翰迟疑道。
“哼,我要的就是如此。”
祝乐山负起双手。
“都到这份上,还藏什么藏,本少就是要教他们个乖,逼洪范上门来拜我的码头!”
······
十日后,十一月初五。
西京连下了几日雪。
器作监府衙的后花园中银装素裹,池上结了一寸厚的冰。
洪范与庄立人围炉煮茶对坐六角亭中,用缓释而出的炽火真元隔住冬日的冷。
两人身侧,十余只麻雀、画眉与白头翁安静立在木栏上蹭暖,侧耳听着亭檐与石阶上雪水化开的叮咚流淌。
亭外,冰上覆着轻薄的雪,冰下不时闪过锦鲤的红。
北风卷起白沙般的雪籽兜转在墙头。
“这里记的是我两个想法。”
洪范指着茶炉边摊开的册子。
“第一个是以煤炭燃烧产生的蒸汽作为车辆动力,用钢轨、枕木、道渣铺出专用轨道,在城市之间建设出运载量惊人的火车交通线。”
庄立人边听边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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