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边最近记录的消息,逐日逐条的对比,不怕揪不出他们的狐狸尾巴。”
皮绍棠脸上露出由衷的钦佩之色,盛赞道:“督主英谋远略,运筹帷幄,上察庙堂,下探江湖,这些人跟督主作对,就是自寻死路,绝翻不了天的。”
千户白琦也连忙说道:“这高河贫瘠,县衙也是简陋不堪,但督主的住所,我已经派人去重新安置,用的都是咱们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赶路劳苦,请督主将就一晚吧。”
县令的卧房没被瞧上,却是书房被大肆整改了一番,里面原本的东西全被清理了出来。
锦衣卫把自己运来的那些东西挑挑拣拣,安放了进去,靠墙的柜子上,摆满了孤本古籍和赏玩的玉器,墙角的恭桶、夜壶,都是错金银的纹路,里面还事先铺了干燥的香料,即使起夜的时候,也嗅不到一点臭味。
桌子上放了一座香炉,是宣德三年,以金银铜十二炼,皇帝亲自过问,铸造而成的上品香炉。
炉内燃的是安眠养神的贡品香料,跟这些桌椅、锦被、古籍的香气,混同而逸,形成一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氛围,一门之隔,仿佛两座天地。
曹武伯进了门来,舒展双臂,暗暗点头,果然都是用熟了的物什。
属下为他宽衣解带,等他上床之后,就都退了出去,轻轻关门。
等到躺在床上,闭目片刻之后,曹武伯才想起这房里缺了点什么。
缺了美人啊!
他虽然是个太监,却喜欢赏玩美人,还喜欢新鲜,在京城里的时候,这点要求自然不难满足,想来也是这高河县,实在没有能入眼的,白琦他们才没有安排。
也罢,等这一趟事情办成之后,回去京城,再好生补偿一番吧。
他正要再度闭眼,忽然脸色微动。
哗啦!!!
瓦片破碎,椽子断裂,碎片中混着一道人影,轰然坠落下来,把整张床榻,打得四分五裂。
刺客这一招威力十足,却瞧出床上已经没人,不假思索的将手一抖。
他手上那把看似粗铁棍的兵器,顿时撑开,原来却是一把黑色大伞。
伞面把他整个上半身都给遮住。
桌子上的茶壶,被曹武伯一掌震碎,碎瓷片如同千百点夺命暗器,全打在伞面之上,却没有一块瓷片能够打穿。
雨打芭蕉般的声响中,反而有好几块瓷片被弹开之后,仍然能够钉在墙砖之内。
瓷片本来脆弱,却能够有这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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