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之当初就曾经把自己的盘缠,换了会子,结果发现这东西每走出一县之地,价格都要再贬一回,坑得他毕生难忘。
但是最近十年来,会子的价值已经重新回升、稳定,即使边境上一直在打仗,也没有再出现乱印乱发的现象。
陈守之对此深为赞叹,多次在安南国内,效仿施行南宋近些年的某些政令。
“前些年,朝廷做得确实还不错,不过人心易变,帝心易朽,一旦上面烂了,上行下效,就如高山滚石,洪水雪崩,恶化起来,可比振兴快太多了。”
沈巍然抱琴走出船舱,叹道,“有时候我反而羡慕你们,安南国虽然只是一隅之地,但深处山沼丛林之中,不会有那么大的外界压力,内里治理起来,也会更容易一些。”
“你当年只是庶子,但以宗师之身回归后,举国无一抗手,被拜为皇叔,指点朝政,何等畅快!”
陈守之摇摇头:“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蒙古破国四十有余,大宋若是不稳了,他们的兵锋,难道会在安南边境不战而退吗?”
“安南自秦汉之际,承袭汉家文化,与大宋可谓同祖同脉,武学上也是极其相近,我对孟元帅尤其衷心钦佩,倘若皇帝真有腐朽之事,至少我们要想办法,让孟元帅再延续一些年头。”
沈巍然听罢,轻拨琴弦,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有轻缓的语调散于风中。
“希望我们能帮上些忙吧。”
………………
水面上,东海空蒙阁的船队驶向临安之时,岸边也有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各骑骏马,护卫马车,与船队同向而去。
这支车队之中,大多数人居然都是黄衣僧侣的装扮,但一个个筋骨强壮,马术娴熟,策马奔波,多日依旧,呼吸不乱,气色红润,显然武功不浅。
有和尚远远看到船队的旗帜,凑到了马车旁边。
“国师,水上似乎是东海空蒙阁和安南国的人,应该也是要赶往临安,要不要打个招呼?”
马车侧面的帘子掀开,露出一个老僧,眉毛胡须都很稀疏,皮肤松弛,身如老树,眼神却是很好,遥遥向水上一望,就认出了船头上的两个人。
“那两人的画像,贫僧都曾见过,应当就是空蒙阁主沈巍然,与安南皇叔陈守之,与他们同行,倒也不错。”
老僧走出马车,也不见怎么动弹,身子已经横移出去,落在水面之上。
江水滔滔,江面辽阔。
那身披红黄二色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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