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一把锄头,说是要亲自栽种花木。
曾孝素彻底瘫了,随即又鼓起勇气求饶:“诬告俺婶子与仆人韩和通奸,事后又杀了韩和灭口,这不是俺的本意,是公人逼俺做的!俺家虽霸占了堂弟的家产,可那些产业拢共就值千贯。俺给州县胥吏的财货就有两三千贯,那些胥吏才是坏人,求太守开恩啊!”
霸占堂弟家产,还真不是预谋的。
曾孝素为了平事儿,被胥吏勒索太多钱财,霸占了堂弟家产都捞不回本。
朱铭说道:“胥吏之事,暂且不急,带那和尚上堂!”
一个中年和尚被带上来,惶恐不安的说出实情。他明知曾孝素要逼奸妇人,却为其提供禅房,还在外面帮忙把风,仅仅收了五贯铜钱的好处费。
这事儿听得旁观者大怒,妇人名节何其珍贵,竟被五贯铜钱出卖了。
接下来,带出一串胥吏。
主谋两人,帮凶七人,剩下十多个共犯参与程度不一。
两名主谋,各得财货六百余贯。七名帮凶,收到的财货,从三十贯到四百贯不等。其余共犯,有的甚至只收到几贯钱,又被请客吃了几顿酒,碍于情面、迫于权势帮着主谋做事。
这些家伙上堂之后,自知难以逃脱,于是互相攀咬。
把所有的罪责都往两个主谋身上推。有的说自己不晓得杀人了,有的说自己是被逼迫的。
两个主谋气得怒火中烧,开始供出其他案子,似乎要把所有人都拉着一起上路。就连堂上拄着水火棍的衙差,都被指出犯了命案,吓得那衙差当场跪下狡辩。
朱铭皱眉道:“这些都记录下来,今天暂且不审,只审此案相关。”
一直审到中午,所有人都饿了,朱铭还没有休庭的打算。
西城县的几个胥吏,还有曾孝素的父兄,全都被带上来,审理他们伪造契书、霸占家产之事。
除了人证之外,朱铭大量出示物证。
就连伪造的契书,都让文吏去辨认——这玩意儿居然没烧掉,一直当成正经契书保留至今。
审理完毕,司法参军忙得热火朝天,抱着一本《宋刑统》反复翻阅。最后,他给出所有涉案人员的判决意见,并且附带这些判决的法律条文。
朱铭当庭宣布:“犯人曾孝素,逼奸并过失杀死弟媳、和奸并诱杀他人侍妾、唆使仆人韩和诬告婶母、勾结胥吏杀死韩和灭口、串通父兄伪造官契、强夺堂弟家产。犯十恶之罪,罪不可恕,依律不得铜赎。数罪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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