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蒲泉面若死灰。
还真有可能顺着钞关查出物资去向。
陕西商贾,估计也要杀一批。
赵鼎呵斥:“赶紧招供。你必死无疑,若是能够立功,我可以让你死得好看一点!”
蒲泉口干舌燥,枯坐良久之后,发觉喉咙里全是痰。
他清了清嗓子说:“俺原本没想干这杀头买卖,是那炫州军仓大使,说仓库里的财货堆积如山,不如想办法弄出来一些分润。他一个人弄不出来,我一个人也弄不出来,我们一起弄就搞出来了。”
“初时也没想到烧仓,俺还没活够呢,只是弄几个出来而已。往外搬运军资时,消息不慎走漏,知道此事的军官越来越多。后来军法官也听说了,他留机会给俺自首。俺就求他看在多年袍泽的份上,能够高抬贵手放一马。”
“俺送给他许多财货,还把朝廷赐俺的西夏贵妇也送给他。他……没守住,就答应了。”
“但知道的军官太多了,须得用财货封口。本来只想从军仓弄一点出来,后来却要分润给很多人。等俺回过神来,军仓已被搬空近半。我们都被吓住了,后来坐到一起商量,只能把西夏余孽逼反,烧了军仓推给反贼。”
“这事只有军队做不成,必须拉拢炫州文官。那些文官也在贪污克扣,俺抓住把柄一吓,他们就答应合作……”
赵鼎听完,愤怒之余又觉得滑稽。
因为他联想到一个笑话,某小孩偷吃家里的糖。最初只想抿一口,抿完一口又一口,等小孩发现闯祸时,已将罐子里的糖吃了大半,于是把罐子扔进粪坑消灭罪证。还是觉得瞒不住,最后把房子烧了。
次日。
赵鼎和按察使、御史,一起提审杨愿。
“杨知州,蒲泉已经招供,他与军仓大使串谋贪污军仓物资,又与文官串谋贪污其他钱粮,”赵鼎用惊木敲打桌子,“你不招供也能结案。但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还有什么要供述的?给他看蒲泉的供词。”
按察司属吏把供词递过去,上面有蒲泉的手印和签名,还有总督、按察使的盖章签名。
杨愿仔细看完,浑身瘫软如煮烂的面条。
这货历史上是被吓死的,而且还是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他的大脑瞬间宕机,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嗙!”
赵鼎猛拍惊堂木:“不要拖延,快点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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