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使郭雄终于忍不住,厉声怒喝道:“一派胡言!我亲自坐镇省城严查走私,那沙河会怎敢在眼皮子底下运私盐?难不成,末口钞关的官吏也帮着走私?”
分管商税的淮南省参政赵墩连忙说:“别的我不清楚,末口钞关不可能帮忙走私,御史若不信随时可以严查。”
陶定安已经彻底豁出去了:“确实跟钞关没有牵扯。入了沙河会的纤夫和苦力,会在走私船过钞关之前,就分批把私盐带回家里,夜里从野外绕过钞关,在沙河乡的沙湾村重新装船。那里的村民都知道这事,有时候为了赶时间,甚至会雇佣村民帮忙装船。”
“小民的家在末口乡堰河村,隔壁就是沙河乡沙湾村,小民的妻子也是从那边嫁过来的。有一天晚上,小民走亲戚住在岳父家里,亲眼看到那些人在河边装船。”
燕焘问道:“淮南盐价便宜,肯定不可能在本地销售。他们费这么大劲走私,你可知道最后是卖去哪里?且换个说法,走私船是去北边还是西边?”
“往西边去的。”陶定安说。
“那就是卖去河南或两京。”身为御史的燕焘,都被这事儿给吓了一跳。
为了保证各产盐区协调发展,食盐生产出来不能随便乱卖。
河南省和洛阳、开封,那属于鲁盐的销售区。
这些家伙走私食盐,而且还往河南方向运,已经违背了朝廷的食盐专卖制度。
而淮南省的各级官员,只要不把自己牵扯进去,就算知道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因为这有利于淮南经济发展,甚至惠及淮南的许多商贾和百姓,至于吃亏的当然是山东盐商和盐工。
左布政使杨谙,此刻表情平淡,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他以为李孝俭只是拦截商船收点过路费,万万没料到那些家伙胆大包天,竟敢杀人越货和走私食盐!
杨谙对钱财并不过份看重,认为只要够用就可以了。
他直至现在也想不明白,李孝俭靠着运河捞了那么多,为啥还铤而走险收取苛捐杂税?征收免役钱的影响太坏,涉及的老百姓太多,稍不注意就要闹出大事,而所得钱财还不如多走私几船食盐。
收益低,风险大,李孝俭不缺那点钱,非要伸手是为了什么?
这种行为在杨谙看来,就像一个家财万贯的富人,硬要跑去抢乞丐讨来的剩饭,而且那乞丐手里还拿着刀子。
还是那句话,杨谙爬得太高,已经脱离基层了。
李孝俭并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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