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质腐烂的味道,排泄物发酵的味道。
各种各样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好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边缘区的味道。
统一的下水系统早已因年久失修而损坏了大半,私自搭建的排水管道顺着公寓楼已经掉光漆面的外墙垂下,排出的脏东西将街道弄得污秽不堪。
源夜虽然并没有洁癖,但也算是个爱干净的人,却并没有感到多少不适,盖因他的童年也是在类似这种环境中度过的,那时候他早晨上学最大的困难,就是要避开某位起床时间和他上学时间意外的吻合,总是准时蹲在路边刷牙的大叔吐的漱口水。
当然,后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他以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多睡了十分钟。
运送桶装水的货车将从源夜的身边驶过,加厚的车厢钢板上,被高能激光贯穿的痕迹异常的明显,足以融化钢铁的高温还没有散去,温热的空气伴随着车辆的移动拂过他的面庞,夹杂着有些难闻的焦糊味。
穿着动力外骨骼的押送人员站在车厢的缺口,手中抓着口径大的吓人的枪,黄澄澄的弹链随意的缠绕在插了插板的黑色防弹衣上,看起来不像是在运水,倒像是在运钞。
似乎是感受到源夜投射过来的视线,押送人员向他望来,并且示威性的抬了抬枪口。
虽然这种程度的枪械已经难以对源夜造成致命性威胁了,但漫长的非超凡者人生所产生的常识依旧像是钉子一般固定在他的意识之中,让他的背脊不由的有些发凉。
说来非常奇怪,在边缘区,水居然晋升为了一种另类的等价物,成为了这里的一种硬通货。
这听起来颇为像是某个后启示录类的设定,但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说起来却异常的可笑——因为某个官僚的失职,在认定慈善物品的法案中,忘记把水写入名单中了,仅此而已。
就因为这一点小小失误,水被认为不是慈善物品,没有了对于减税或避税的帮助之后,水就从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组织的物资清单中被划去。
就这样,边缘区的人可以从援助组织手里得到食物和衣物,可以得到药品和日用品,甚至连新出的电子游戏和游戏机都可以因为“贫民也有娱乐的需求”这种圣母言论而弄到手,却唯独得不到水。
而住在边缘区的人大抵都是些只依靠救济活着的人,如果救济品中没有的东西,那他们也基本不会有钱去买,生活用的自来水在这里也是要交钱的,并且供应商们在知道水没有进入名单后的第一时间,就将自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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