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过了年便成年,可以出宫开府,朕原本以为你也该成长了,结果还是这般如小儿胡闹,听信流言倒也罢了,可你若真的相信流言,就该在宫中,安抚你母妃,等待消息,而不是率千人前往凉州,倘若朕真的遭遇不测,你来西凉,有何用处?送羊入虎口吗?你可知你母妃如今一人在宫中会如何担心?”
齐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
本来虽恼怒张景寿的冲动,但也欣慰父子之情,可谁想到,印象中风尘仆仆,应该受了很多苦的儿子,现在吃的满嘴油污,靠在树上,和他的小伙伴在说自己老糊涂。
他觉得自己不揍这小子一顿,实在对不起这儿子的表现。
“但这宫中办事效率多慢,父皇伱也不是不知道。等他们消息传来,黄花菜都凉了,而且这有事的又不是他们的爹,肯定没有我自己来查快啊。更何况父皇英明神武,尧舜在世不可比,怎么可能真的会遭小人毒手?儿臣知道父皇一定不会有事的。”张景寿跪在地上,抬起头,一双眼睛几乎有星星,满满的崇拜之情,仿佛刚才那个吐槽齐帝的人不是他一般。
“是吗?朕还以为你觉得朕是个老糊涂呢?”齐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景寿道。
“没有,父皇自小就是儿臣心中的神明,永远不败的神话。”张景寿不假思索道,仿佛刚才和纪仁吐槽齐帝的不是他一样。
让纪仁情不自禁地为他的演技再度惊叹。
“神话?”齐帝嗤笑一声,对这个儿子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信。
“是啊,父皇,您在儿臣心中,更胜尧舜。”张景寿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然后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
“朕让你起来了?”齐帝扫了眼张景寿道。
张景寿啪的一下,秒跪。
只是这次跪的时候,脸上略微有一丝丝痛苦的神情
齐帝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了?跪一下,你还痛了?”
“陛下,从长安出发,殿下昼夜兼程,毫不停歇,策马狂奔,孝心可嘉,但殿下到底身骄肉贵,不像臣这等粗人,摔打惯了,所以大腿内侧磨损,还有一路风霜,吃穿这些也极是不好。”威远伯见状,开口道。
之前齐帝训张景寿,是老子训儿子,家务事,他一個外人不能插手,现在方才找到机会进言。
“昼夜兼程?”齐帝闻言,皱了皱眉,看着自家儿子,虽然是满嘴油污,但的确是比出京前,黑瘦了许多,一时间硬起来的心肠也软了,终究还是个孩子,语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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