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
季阳眼角余光慌乱一扫,发现云芸盯着自己的耳朵看。
登时,一股滚烫的热浪,从胸腔开始沿着经脉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脑袋灼热到空白,面红耳赤的僵在原地犹如雕塑。
还是他用星体的真元之力强行将这该死难控的情绪镇压住,方才能动弹,旋即回头看向楚月。
“月姑娘,不可,危险。”
“季阳的脸色,为何这般?”
楚月诧异到,脑海里甚至是在思考这真是人类该有的脸色吗?
季阳半抬下颌赶忙找回自己摇摇欲坠的男儿气概,“定是直视变异的月石所致,足以见得不详,姑娘定要万分小心。”
楚月:“………”
云芸:“………”
月石:“………”它安静躺在这孤僻之地无数个万年过去,还是头一次背上如此巨大的锅。
它不应当被世人称之为月石,月锅倒是更符合它此刻淡淡愁色的气质。
“咳——”
楚月以拳抵唇,干咳了声。
“季兄,我的一位故人,是月族的祝月师。”
“世人都说她长眠棺中,不得醒来,我既盼望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与之相关的任何事物,都觉得会和她一样美好。”
她笑着湿润了眼眸。
那年,雨夜乱巷,青面獠牙的凡人,把她的阿姐拖拽进深渊。
那年,稷下学宫,阿姐魂飞魄散,只为护她周全。
……
她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睛走向了枯草。
季阳有些愣,随即翻涌起了惊叹般的情绪。
月姑娘,当真是有血有肉重情重义之人。
“月姑娘。”季阳冷不丁脱口而出,“若有朝一日我死在路上,请你务必要这么对我。”
楚月:“………?”
她原以为,君子堂只有陆猛一个活宝。
如今才想到,能跟在猛子身边出生入死的,多少有些性情相同。
楚月轻勾了勾唇角,粲然一笑,在这冷清凋零之地生出了日色朝气般的明媚。
“季兄当是长命安康之人,说得什么胡话。”
季阳的阴霾,被驱散。
阴郁的心海,扬起了日照下来的金色微澜。
他低低地笑了笑,眸底泛起了阵阵的红。
母亲也说过他要长命百岁。
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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