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试图说服陈苍穹。
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是啊。
对方是一个女人。
一枚棋子罢了。
人性难测。
对棋子偶然的心动,不过就像是对路边瘦骨嶙峋的瞎眼野狗时起的恻隐之心罢了。
两者之间,毫无区别啊!
“妇人之仁?”
陈苍穹笑了,旋即眼神锋利,嗓音高昂,“谁说妇人之仁,就不是人族大义了?你道它是见不得台面的贬义,我说她是精神的大义。周怜,你我路不同,不相为谋,今朝一战,当不死不休!你有你的大局,我有我的妇人之间,孰是孰非,你可说了不算。”
周怜看着似若一身反骨的陈苍穹,咬紧了牙关。
左侧胸膛内跳动的心脏,随着跳动的频率还伴有阀门的刺痛。
他看着和自己恩断义绝的陈苍穹,想到自己藏在影子看着陈苍穹为了自己的忠贞不易至死不渝,几十载不曾变过是始终如一,孤独地活在人世间还在孤独地找着他,不论何时何地都未曾放弃少年时真挚而炽烈的感情,和如今的雷霆杀伐形成了尤其鲜明的对比!
发闷的刺痛感,还在不断地加深,近乎窒息,也近乎失控。
周怜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拼尽全力去镇压住自己快要发疯的情感。
他不曾深爱过阿娇。
一次也没。
若他深爱阿娇。
小琼又算什么?
他和小琼的过去,从前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道熬过的青葱岁月,算什么啊?!
他定然不喜阿娇的。
只是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方才会心慌慌。
试问——
如若真的喜爱一个女子,会让她诞下坏种,会把她变得不人不鬼这般模样吗?可又会亲手布局,让她跌落深渊,然后观望着深渊内如何煎熬如何等待又如何想挣脱桎梏的她吗?
即便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夜下无人时,就连当空的明月都不曾看到过,黑色的影子,在亲吻着瘦削可怜的女子的额头。
彼时,陈苍穹两侧泪水划过眼梢,尽数没入了鬓间,湿到了耳后,醒过来时泪眼婆娑,低声说:
“长虹,我又梦到你了。”
“……”
周怜心脏紧缩,窒息感加深。
当初作为影子看到的陈苍穹,和如今的陈苍穹,身影脸庞叠合在了一起,随后是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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