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的身子没有动,仍由墨汁从发尖滴到地上,楼班将额头轻轻触到地面。
“请狼王给楼班一个机会。”
说话间,低垂的视线里,步履走到近前,他抬起头,对上公孙止俯视而来的目光,后者身影负手走过一边,倒上酒水:“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召见你,不是给你谈什么乌桓将来要做什么,而是往后没有乌桓这个族了。”
“狼王!狼王!你不能这样做……”楼班跪在地上,挪动膝盖走出两步,话语焦急的上前抱住公孙止的脚,“.……乌桓可以投降,可以为狼王放养牧马,但不能没有灭族,这是二十多万人啊,求狼王不要杀他们。”
光斑移过地面,照在人身上,公孙止走过光斑,将酒水递到楼班面前,对方接过时,公孙止的话语响起。
“我汉人其实并不好杀,大多数人都喜欢安安静静的过太平日子,老老实实的在田里种庄稼,对外人,也大多都是友善的,很多读书人也都希望能与外面联系,将汉人的善意表达出去,但古往今来,北方游牧,对,说的就是你们,还有你们的祖先,风调雨顺的时候,你们对我汉人豪爽,充满善意,可一旦遇到大灾大难的时候,就把割肉的刀子拔出来……你们是不是放牧放习惯了,把汉地边境也当成了牧场,平日里就像是牧羊一样和善,到了冬天,就露出狰狞,屠宰吃肉了……”
公孙止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说到最后,平淡的让人感到冰冷,他转过身来望着跪伏的人,“.……我公孙止走到今天,就是在努力扭转这个局面,告诉天下所有人,包括你乌桓、匈奴人、鲜卑人,甚至更远的国土上那些不知道是谁的人……”
目光扫过他,走到窗棂,一字一顿:“……汉人也是吃肉的。”
“狼王说的是,乌桓往年确实做过这些事,可天灾如此,不出去抢,族里就会饿死人,身为单于,我父亲,甚至往前的各个单于都只能这样做。”
“所以啊!”公孙止对着外面的阳光笑起来,转过身在他面前缓缓踱步,手在楼班头顶拍了拍,“这就是没有道理可讲,我边地上的百姓,招谁惹谁了?平白生产的粮食被抢了,人还被杀了,家中妻女最后被别人掳走当牛马,这不是给你们当做牧场了吗?”
公孙止陡然捏紧了对方的头发,提起来,目光森寒盯着他:“我过来了,打下白狼山,二十多万乌桓人是我的猎物,按你们的规矩,战利品随我处置对不对?”
楼班脸色凄然,没有说话。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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