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泽仁医馆,每年都会诊治大批无钱问医的穷苦人。
每逢越城城域里哪处遭了灾,哪处被凶兽袭击过了,泽仁医馆一定第一个捐助。
更不用说救济孤儿、给乞丐施粥问药之类的事情。
秦老先生收取的高额诊金,就全部用在这些方面了。
他的徒子徒孙,很多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不但负担他们的生活,还传授他们技艺,使他们得以自立。
总而言之,在越城,或者有人没有见过秦老先生,但没有谁没听说过秦老先生。
吴饮泉当然也不例外。
“是啊!”老丁有些激动:“我爹能活到现在,就全靠秦老先生呢!”
看着这个老油条难得的激动样子,吴饮泉忽然就明白了地字号包房现在为何会如此和睦。
他不自觉地就侧过身,让老丁走了过去。
老丁把食盘从小窗口递进监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端稳了!你们这些烂种!”
里面的人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嘿嘿笑着接过了食盘:“真香呐!”
“他娘的,多久没吃鸡了?”
“快快快,给老子也闻一鼻子!”
一群粗鲁的坏种,走到秦念民睡熟的床边,声音却温和了下来:“秦先生?秦先生?起来用饭吧。”
秦念民起了身,坐在床位上,吴饮泉看到他眼角有一团乌青,看来刚进牢房里的时候,还是吃过苦头的。
旁边的汉子将食盘摆在他手里:“吃吧,秦先生。”
房间里一溜咽口水的声音。
吴饮泉忍不住想,让一群绝不能算好人的囚徒如此真心对待,这到底是有多高的德望?
秦念民也有五十来岁了,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虽发有微霜,面上倒还不显老态。
只是此刻神情憔悴,也没动那只烧鸡,只把白面馒头撕成条,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那样子不像进食,倒更似是机械般的强行逼自己做点什么。
“你不想吃,为什么要吃?”吴饮泉在牢房外问。
秦念民也没有看是谁问话,甚至都没有转过头,只是道:“我要活着。”
“秦老先生的儿子不应该犯法啊。”吴饮泉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把你交过来的人说得乱七八糟的,也听不明白。”
秦念民这次转头看了他一阵,那眼神很哀伤:“你不算很坏,我不想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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