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我错了?为什么就连我最疼爱的妹妹,也要厌弃我?为什么,呜呜呜啊……」
她的哭声像老鸦,又尖又哑地锯着耳膜。
竹碧琼走到临窗的洗脸盆前,看着并不遥远的蔚蓝的海浪,低下头来,把脸埋进了水里。
世界清净了。
闭上眼睛,世界并不是完全漆黑的。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里,始终有一个人形的轮廓存在,就像曾经那次很久的沉睡,在意识越来越昏沉的时候,脑海里也始终记得那张脸——
那张真的为她哀伤,真心为她难过的脸。
她还记得那个角度。
倾斜的角度。
她第一次被他拥入怀中,以一个将死之友人的身份。
那时候她还很虚弱,眼睛不太睁得开,但她很用力地睁了,贪婪地看他的下颔线,看他的侧脸,看他直视前方的眼神。
那时候的痛苦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竹碧琼蓦地睁开眼睛。
但竟然在这洗脸盆的水底,看到一张轮廓熟悉面目却模糊的脸。
哗!
她蓦地抬起头来,逃出洗脸盆。
嗒嗒嗒嗒嗒!
脸上的水珠,成串儿地滴落在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微小涟漪。
竹碧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忽然呼吸都屏住了。
鎏金的洗脸盆里,一圈一圈的涟漪下,她在梦中,在水中,在记忆中看到的那张脸,竟然又浮现了。
逃离了想象,闯进了现实。凿刻了记忆,描画了期待。
水光摇曳中,那模糊的面目,逐渐清晰——
清秀的眉,宁定的眼,竖直的鼻峰,倔强的微抿的唇,
是水中之月不可揽。
恍惚青羊曾少年!
......
......
「啧啧喷。」
柴阿四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一身自己高价买来的利落的黑色武服,一件猿小青送的很有范儿的红色披风。
所谓佛靠金装,妖靠衣装。
这一身装扮,再加上神功炼体后已经相当健壮的身躯。
何等潇洒,何等威仪!
这眉,这眼,这气质。
以前真是不会打扮,竟白瞎了这张脸。
花果会第一俊男子,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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