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病。但多少年盘根错节下来,那是太复杂的血肉纠缠,稍稍一碰,伤筋动骨。
大楚立国几近四千年,多少风流人物,都解不开这困局,因为所有人都身在局中,骨肉相连。只能注视着愈见繁荣的楚国,极天下之华彩,也愈见畸形。
“现在正是好时机。”左光殊说话了:“神霄在即,霸国不伐。南斗殿已覆灭,越国也已经没有威胁,不怕谁拿来做刀,凰唯真又成功归来,旧事不萦——舅舅要推动改革,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谈起正事,屈舜华也变得严肃:“当初我本以为没了我和光殊的支持,楚煜之将举步维艰,很快就待不下去。但他不仅在楚国活下来了,他和他的同义社还活得很顽强。那时我就知道,一定有人暗中支持,现在这个人已经很明显——同义社最新喊出来的口号,说什么
‘富可继,贵不能传。情可继,权不能传。’,本质无非是削弱世家。应该就是天子的意思,代表此次新政的核心,丢出来投石问路了。”
左光殊垂着眼睛道:“舅舅以自己的名义去给凰唯真护道,态度已经很明确。楚国到了必须要变的时候,他为此可以放下一切。”
姜望一时有些坐立难安。此宴虽是家宴,但列座的都是楚国顶级权贵,言语中涉及楚国国政,颇多秘辛,他委实不便旁听太多。
左嚣看了他一眼,将他从不太适应的‘局外’拉回‘局中’:“你刚从越国回来,觉得他们的新政怎么样?”
姜望恭谨地放下筷子,摇了摇头:“我没有主持政务的经验,对这些一窍不通。看谁的政策都觉得有道理,挑谁都能挑出刺。但真叫我说,我不知该怎么做。”
“从来都是指点江山的人多,知道自己不配指点江山的人,倒是少数。”左嚣笑了笑,也不勉强,又看向屈舜华:“你爷爷最近心情怎么样?”
屈舜华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跟平时一样,还去黄粱台做菜了。”
左嚣长叹一声:“还是他屈晋夔会享福!也罢,还是让我来带这个头。”
他是个果决的性子,抬手就翻出一枚赤色的虎符,放在桌子上:“静予,烦你再入宫一趟,把这枚虎符交给天子。国家荣养左氏三千年,左氏也以鲜血洒边疆!今逢万古未有之大世,这赤撄当国。便交予国家吧!”
姜望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熊静予都是一惊!
她这段时间其实颇为煎熬。一边是她的兄长、她的娘家,是大楚皇室。一边是她的儿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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