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鼓瞧来这般可笑草率,可却真真切切,敲开了坚不可摧的防御。
匡悯抬眼!
他第一次正视钱丑,正视这些令人厌恶的左道旁门。
唯道是一真。
自远古,至如今,挽救人族于水火,拯救现世于危厄。
道已是永恒真理,为何还存在那些个歪理邪说,那虚无之孽,幻灭之心,为何还来蔓延!
那双嵌在眼眶里的珠子,圆滚滚地好像在吞食着印入其中的一切景色。而他的眼皮是那样的薄而锋利,匡悯抬眼的瞬间,就抬起了一片刀光!
凌厉无匹的刀光之潮,如大江大河,奔海之流,一往无前地咆哮。轻易就撕碎了那只木钗,继而斩上那只拨浪鼓,剖开其鼓皮,竟有轰隆隆的声!
而匡悯的手,手上那根缠绕着他五指的发丝,就此崩断了!发出一声琴弦断裂般的响声。
嘣!
箍不住!
赵子吐血而倒飞。
但是倒飞的同时,她手里还拽着孙寅的后领——
她将孙寅从匡悯的槊锋上带走了!
孙寅止不住地吐血,胸膛也似开了喷泉的口。
赵子和他一起吐血!
两位一合之下就受创的平等国护道人,彼此护着彼此,在道中!
怎么没有走?
“唔!”
孙寅吐着血没有问出来,但有这样的问。
他当然抱着登顶强杀匡悯的决心。
但也想着,即便失败了,不能成功登顶。有隐日晷在,赵子和钱丑至少有机会逃离。如此也不枉同行一场——反正一真道这次注定损失惨重。匡悯已经暴露,以后只会面临景国无止境的追杀。
遗憾的是匡悯比想象中更强大,也比想象中更狠绝。他完全没有登顶的机会,就被击破了道躯!
遗憾的是浪费了太多年的时间,他已经拼尽所有来追赶,可是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无情!失去就是失去了。
“为什么我会留下来救你吗?”
赵子一只手将孙寅拽在身后,倒飞的同时,死死盯着匡悯的眼睛,以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她早已厌倦这世上的一切,可为什么还活着呢。
为什么还战斗?
“很遗憾,我也并不是个有理想的人。”
她说:“但我们确实也能算是道友……”
她的五指一松,放下了孙寅,自己却返身而冲,并手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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