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酒瓶子都差点摔了。
“慢……点。”洛神蜷起身子,伸手将师清漪柔软的衣料扯了一把。薄唇毫无血色,却还是勉强弯出弧度,轻柔安慰着那个正心乱如麻的女人。
她的声音太轻了,师清漪从来没听过她这么轻的声音。
虚弱到极致,好像薄薄的青瓷胎,一碰就要碎裂。
师清漪眼睛酸涩,顾不上说话,将背包垫在洛神身后,转而迅速伸手,去解洛神衬衫的扣子。
胸前血淋淋的,整个衬衫被染成一片红色,湿润而粘稠地贴在肌肤上。
师清漪看在眼中,边解扣子,手指边发抖。
嘴里却还在颤抖地细细念叨:“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声音很低很低,不过是说给她自己听,一种迫不得已的自我催眠,同时也是一种卑微至极的祈愿。
洛神暂且无力说话,只是垂下眸,迷蒙地望着忙碌的师清漪。目光柔软,又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
她活了这么长久,什么苦都挨过,万事看淡,于是便造就了她冷寂坚韧的性情。她当真没有什么惧怕的,倘若论起心中所惧,那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她害怕这个女人为自己操过多的心,忧惧这个女人为自己流过多的泪。
只可惜如今这种情况,注定是要这女人伤心焦虑了。
师清漪不知道洛神此刻所想,正紧张地将洛神最后一粒扣子解开。
流血实在太多,衣料被浸润透彻,与肌肤黏得十分紧。彻底的穿刺使洛神体内的血液迅速流逝,再无回转余地。
师清漪手指颤抖地掀开那层衣料,除去内衣,便看见血肉模糊的一个口子张开在柔嫩的肌肤处,自背后贯穿到前胸,处于两条肋骨中间的空隙,距离心脏不过将将分毫。
石兰正是因为被蛇信刺穿心脏才会迅速死亡,如果位置再稍微偏一点,洛神恐怕也会……
师清漪不敢往下思考,紧紧咬住下唇,戴上急救箱里的橡胶手套,拆开装缝合针线的一次性包装袋,开始对缝合针进行消毒。
因为洛神体质特殊,血液已经有效地控制住了,并没有接续流血,但还是必须缝合。师清漪不是医生,没有受过专业的缝合训练,随身携带的也只是野外应急用的缝合针,便只能将就凑合。
毕竟这种时刻,凑合远远比不作为要好很多。
接下来的缝合过程,简直是师清漪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弯曲的缝合针刺入那白皙的肌肤,如同缝补衣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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