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在寂静的浴房外面驻足片刻,继续往前走,来到书房外。书房的灯也是亮着的,司函正在看折子,但长生知道司函的幻影现在其实并不在里面,除非她走进去,才能见到司函。
梦主在梦场中保持清醒,其实是很可悲的一件事,面对这些虚无缥缈的往昔温暖,只能假装这一切是真实的。
长生收敛心神,面上换上微笑,推开了书房的门,唤道:「姑姑。」
司函的目光从桌上铺开的折子上收回,瞥向长生,她以为长生是过来央她睡觉的,道:「我这还有一些折子要览,尚需些时间。你可是困了,若是觉得困倦,便和瑾儿她们先歇下罢,早些睡,不必等我。」
「姑姑,不急。」长生道:「阿瑾和阿洛还在浴房沐浴,可得好一阵才会出来,时间充裕得很,你安心看折子便是。」
司函:「……」
这还能安心?
一起沐个浴,还需这般久,不将她气死便算不错了。
「那你过来书房做什么?」司函问长生。
长生走到另一处桌案旁,那桌案上搁着一个竹篾编织的小篮子,她将这小篮子拎在手中,回
头对司函道:「我在与夜玩戏法,便过来取这个篮子,玩耍时得用到。」
司函平素忙碌,不常到这山林中来,而每次见到夜时,夜都很是寂然,也未曾有多少话,是以司函从未见过夜陪长生玩耍时的景象。
司函语重心长地教起了长生,道:「夜姑娘乃是贵客,你怎可缠着她玩耍?她一看便是不喜玩闹之人,你莫要扰了她的清净,晓得么?」
长生摇头道:「我并未缠着她,是夜愿意陪我玩。」
「她愿意?」司函蹙眉。
长生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她很是愿意的。」
司函:「……」
听完这句,她越发不安心了。
也越发有些气。
司函盯着面前这盆她呵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花,肃然道:「我会早些过去陪你,你也莫要与夜姑娘玩耍太久,以免影响贵客歇息。」
「我晓得了,姑姑。」长生朝她一笑,捧着篮子走出书房,并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随着她关门的那刹那,书桌旁的司函消失无踪。
长生心中知道司函已经不见了,目光黯然下来,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这才走开。
等再度回到地榻那间房,长生在门口脱了鞋,就见夜还是在原地闭目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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