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波与府君这么熟了,聊这么深的问题了?
不管真假,王成故作沉思,片刻后道:“下官给刘主事举个例子。”
“你说。”刘辩颇有些期待的道。
王成好像在认真的组织语言,道:“从永汉二年以来,平原郡便一直在勠力对抗各种匪乱,自朝廷平定黄巾军后,各种大小匪患盘踞在平原郡各处山头,时不时还攻掠郡县。自那时起,平原郡上下筹齐了众多钱粮,募集了数千青壮,一直在企图剿灭所有匪患,护境安民,前前后后已经四年时间了。”
刘辩面露思索,道:“还是没有剿清。”
王成嗯了一声,道:“起初,是领兵之人无能,然后便换人,后来一直换人,换了十几人,花了数千万钱粮,匪患越剿越多。”
刘辩双眼微微眯起,逐渐的洞悉了王成话里的意思,踱着步子,思忖着,道:“你是说,即便有足够的钱粮,还须有人用事。剿匪只是冰山一角,是一缩影。在平原郡的诸多急迫的事情上,即便钱粮砸下,还是会被以各种手段贪渎,非但徒劳无功,反而会指使事情更为严重。”
王成道:“是。府君维持着平原郡不乱已是不易,想要再多做一点事情,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于,不敢做。”
“不做便不会更坏。”刘辩轻轻点头。
王成一直在注意着刘辩的神情,见他一直在沉思,隐约也察觉这‘刘波’好像不太寻常,心生警惕,道:“是这样。”
刘辩背着手,踱着步子,道:“朕……真相是这样。”
王成不再说话了,说多也错多。
刘辩略带感叹的道:“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钱粮与问题的排序,是问题在前,需要解决问题,才会有钱粮,而不是凭空来钱粮去解决问题,这样只会使问题更加严重。现在看来,在钱粮与问题之上,还有一个,就是吏治,或者说是人心。”
王成眉头皱起,这‘刘波’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了。
刘辩停下脚步,站在廊庑下,看着天色。
三月了,天气正在回暖,春回大地,冬天寒冷掩盖的事情,要逐一的生根发芽,暴露在视野中。
刘辩还在思索着‘吏治’的事情,对于‘吏治’,他一直很在意,在朝廷方面,他一直在发力,一代一代的‘奸邪’被剔除,直到强行扶持年轻的‘颍川党’上位。
但对于地方,刘辩始终鞭长莫及,边说县了,便是郡一级,各种妖魔鬼怪也是层出不穷,斩不尽杀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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