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悄悄对视,而后立即缩回头,半点声音都没有。
刘繇脸角绷直,神色铁青,大喝道:“巡河御史!”
这巡河御史十分年轻,不到三十岁,闻言连忙道:“回使君,这些钱粮,下官不知,下官只负责监督河工。”
刘繇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了什么,道:“哼,巡河御史的职责,你比我清楚。钱粮的去处,没有的你签字,根本发不出去!本官现在问你,那笔钱粮去了哪里,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官现在拿了你,正好为决堤顶罪!”
巡河御史吓的直接噗通一声跪地,向着刘繇急声道:“使君息怒!使君息怒!钱粮,钱粮,被各州郡瓜分了,他们说,他们说,朝廷拖欠的俸禄,以及剿匪,赈灾……他们,他们全拿走了,下官,下官我冤枉的……”
刘繇狠狠咬牙,双眼通红。
他早就有所猜测,可亲耳听到了,还是愤怒难当。
可他又不能真的拿那些郡守、县令怎么样。
一旦他有了这个意思,这些郡守、县令会先一步叫苦连天,接着他们背后的人跟着施压,他刘繇在豫州,不出半个月就会被孤立!
“我问你,”
刘繇强压着愤怒,吼道:“现在要想修河,确保不决堤,有什么办法?”
巡河御史眼神一阵闪烁,道:“这个,这个,下官,下官也不知……”
刘繇恨恨的一甩,转身大步向前走。
身后的一众官吏心惊胆战,硬着头皮跟上去。
他们在担心,决堤后,刘繇真的他们拿他们当替罪羔羊!
刘繇前前后后,巡视了近十多里,越看越心惊,以至于手脚冰凉。
哪怕他不善于治河,还是能看出来,一旦大雨继续下下去,决堤是早晚,而且来势凶猛,至少要淹掉中下游几十个郡县!
刘繇迫不及待的回到相县,找来田丰与刘备。
听完刘繇的口述,田丰沉默许久,道:“现在想要抢修,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短时间难以凑集。或许,可以紧急调配一些,在下游挖河,将决堤的洪水引走,尽可能减少淹没的郡县。”
刘繇看了他一眼,转向刘备。
刘备双眉紧锁,面色思忖。
田丰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现在抢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说白了,决堤已是必然了。
刘繇见刘备不说话,沉着脸,道:“玄德,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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