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虽然有时很气人,可她笑起来多好看呐!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笑时眉目弯弯像天上的月牙,稚气中带着点娇憨,一笑就笑到人心里去了。盛煦然说这样的小丫头他能给他找十个八个来,不,他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他放在心里的这个小丫头,天下唯一。
舒婵睡不着,心里一会儿美滋滋,一会儿又惆怅起来。美的是温在恒以后不会再训斥她了,惆怅的是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觉得车队已到兰州,她也没几天可活了,故而发发善心,让她死前好过些?就像行刑前让死囚吃顿好的再上路一样。可他为何又说了那句,那句她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的话?
他说“我走了,你怎么办”,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吧?她还能怎么办?他是在担心她吗?是对她这个天字一号倒霉蛋,动了恻隐之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枉她叫了他一路舅舅!他曾几次三番救她,投桃报李,她是不是应该送他个什么礼物表示感谢?他返回洛阳就要成亲了,她干脆送他个礼物当贺礼好了!
可送什么好呢?他又不缺金银珠宝,她要是从温乐公主的嫁妆里挑一件送他,也拿不出手,毕竟不是她的东西。为何给盛煦然出主意时,她就信手拈来,轮到自己,反而绞尽脑汁也想不好了呢?
舒婵想了半宿,半夜爬起来,翻箱倒柜一通挑拣,终于找到合意的,抱着一团红色的丝罗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两日,舒婵就一门心思呆着船厢里穿针引线。她想了半宿的贺礼就是一双喜袜,材料用上好的红色丝罗,再用五彩丝线绣上祥云朵朵和喜鹊衔枝的图案。她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做女红,可一想起那人严厉挑剔的眼光,哪怕手指被扎破血也强捺住性子一针一线地缝制,不假手于他人。
之所以想送他喜袜,一来是觉得实用,礼轻心意重;二来这大红的喜袜也就成亲当日穿穿,穿过之后就和喜服一起压箱底了。普通人家,男子的喜袜一般是由自己的母亲或姐妹来做,而富贵人家多是在铺子里定制,他若是嫌她做得不好,回去再买便是。
柴峻几次来,舒婵都没空搭理他,不过柴峻非但没有生气,还高兴得快飘起来了!他媳妇终于开窍了!终于安下心来了!贵为公主,却能亲手为他缝制喜袜,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的心意吗?这臭丫头,总还算有点良心,不枉他掏心掏肺的对她!柴峻感动得眼角都湿润了。
两岸山峰耸峙,河面开阔,五艘船呈一字先后排开,迎风破浪,向北进发。
盛煦然在甲板上找到温在恒,问他:“若杉呢?若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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