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只是我有心抬举你,倒激起了苑氏大大的不满,趁着今早避子汤一事撒泼一样的闹开来。少主偏心她你是知道的,为了安抚她,当即就传令下去,以后不准府里下人再以小夫人称呼你。现今她闹得凶,少主又听她的,我也不好为你争取,你且再等等吧。好生伺候少主,待日后有了机会,我定会提拔你。”
“奴婢感激县主大恩,必不负县主所望。”梓颖满心怨怼,她自己清楚,在柴少主眼里,她跟窑子的娼妓没什么分别。“小夫人”这个称号,别说撒泼闹,就是以死相逼,柴少主也不会给她。可虚荣心作祟,当府里下人喊她“小夫人”时,她还是欣然受用了。关上门,别人又不知柴少主是如何对她的,她那么辛苦那么卖力的取悦男主子,县主发慈悲,也让她享受下小夫人的待遇而已,又不是真的提拔她为小夫人,怎么就碍着苑氏了?病怏怏的,自己伺候不了男人,也不准别人赶趟冒尖?
箫如诗惯会做表面功夫,又打发人去库房取了几匹好料子并一些头面赏给梓颖,见梓颖双眼直放光,她和陈大嬷嬷相视一笑。
芳绪园这边,园子中的血迹已被冲刷干净,人也散去各忙各的,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舒婵做了个梦,梦见了那个叫孙多的内监。在温家别苑的那几月,他负责监督她学习宫廷礼仪和琴棋书画,了解各大世家门阀,模仿温乐公主的言行做派,她稍有松懈犯了错,他便举起戒尺毫不留情的打她,打头,打手,打肩背,一下比一下打得很。为了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像温乐公主,逼她吃下许多油腻肥厚的食物,吃吐了也挨打,每次把她打得青紫流血,他就畅快得敞开衣衫大笑,好似吸食了五石散。
她受尽欺辱,恨得咬牙切齿,可为了救狱中的爹娘,不敢反抗。直到有一日……直到那日,他来了。起初她低着头,不知来人是谁,乖顺的站着任人察看。他叫她抬起头来,她在孙多的呵斥声中怯生生的抬起头,看到了他。一个冷漠的、倨傲的、威势逼人的年轻男子,他身量高,垂眼看着她,眉头微皱,三月的洛阳春暖花开,而他的眸光堪比易水之寒。
这一眼,舒婵毕生难忘。虽然生于庶民之家,长于市井之中,她从未自轻过,可这一眼,让她忽然觉得自己卑贱起来。孙多骂她是草鸡,她心中气闷不服,后面想想,在那样一个人面前,自己可不就是只瘦骨伶仃的小草鸡。他打量她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淡淡的厌恶和不加掩饰的轻蔑深深烙在了舒婵的脑海里。
说来真是奇怪,那时她不知他的身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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