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少主会因此伤心欲绝也在所不惜?
夫人所恨的,真的是苑娘子吗?
周毓把柴峻扶起,喂他喝下半碗温水,含泪劝道:“少主,主帅在回来的路上了。他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想想主帅,想想弟兄们,你要振作起来啊!”
柴峻死气沉沉的躺着,半晌,眸子微动,嘶哑着声音问道:“那两个丫头呢?”
“少主问的可是彩墨和知雨?”周毓道,“她们……走了。听阿吉说,大概半年前,小夫人把她俩的身契给回了她们。彩墨说小夫人的家乡在蜀州,她不太记得幼时的事了,早先就想回去看看。她们……想替小夫人完成这个愿望。”
柴峻眼睫轻颤,周毓的话让他那颗痛得麻木的心撕裂开来。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要遣散身边的两个婢女,柴峻再清楚不过了。他好恨,好恨自己!若不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真想狠狠扇自己!
他还有好多话要问那两个婢女,他不相信婵儿会服毒自戕,她哪来的毒药?她有孕在身,怎会随身携带毒药?她到底中的什么毒?是不是萧如诗那个毒妇让人在落胎药里下了毒?他又想起知雨骂他时说的话,她说他宁愿相信代氏梓颖冰清玉洁……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柴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转眼看向李申,李申急忙上前两步,俯身问他有何吩咐。此时只要少主能振作起来,他想干啥李申都会帮他办到。
崇山峻岭间,山路蜿蜒。车马行人南来北往,零零散散,其中有辆不起眼的骡车,上面坐着几个裹着头巾的妇人,年纪不等,个个垂头丧气的,面带惊惶之色。
“回了凉州就好了,柴少主再凶猛也不至于杀到王府去。”一个上了年纪的肥壮婆子安慰众人,“咱们做下人的,都是听令行事,主子让干啥就干啥,谁敢不听?”
“说是这么说,可真出了事,主子先跑了,最后顶罪的还不是咱们?”一个年轻些的仆妇叹道,“本以为跟着县主来柴家是份好差事,日后柴家军打败了朝廷,县主身价倍增,咱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谁曾想会有今日?要我说,芳绪园那位再得宠也是个妾,翻不出县主的手掌心,县主何不再等等?”
“你懂甚!等孩子出生就晚了!苑氏只会更得宠,咱们县主的日子就更不好过。”肥壮婆子反驳道。
“何嬷嬷倒是一心为县主着想,怎么县主走时没带上你一起?”年轻仆妇讥道。
肥壮婆子正是何大嬷嬷,提起这事,她也一肚子不满。她对会宁县主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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