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代宁师并闽浙百姓谢过父皇,儿臣不打扰父皇清修了。”
说罢,朱载壡生怕嘉靖反悔似的离开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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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经过高忠、张佐等人的劝说,周尚文终于答应再给严嵩一次机会后悻悻离去。
被周尚文扯乱了衣冠的严嵩也没心思继续在内阁了,在家仆的搀扶下匆匆出了宫。
刚一回到家,严嵩便将周尚文的奏本扔在了严世蕃面前。
“严世蕃!伱是要疯不成!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去惹那厮,别去惹那厮,你究竟听没听过!”
“三个月前我就让你赶紧勘录大同军功,为何现在还未勘录完毕?!”
被老爹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的严世蕃赶忙起身,一脸谄媚的看着自己老爹。
“爹,您就别气了,儿子这不是想办法补救了吗?”
“你补救甚了补救!”
严嵩径自朝着厅堂中走去,只不过这个时候严嵩才发现自家内堂竟然坐了一个人。
“这不是把贵客给您请来了吗,您慢慢聊,儿子退下了。”
严世蕃欠身退下,严嵩也在婢女的服侍下整理了下衣冠。
“犬子孟浪,让齐之见怪了。”
坐在厅堂的中年人闻言赶忙起身拱手道:“严老说笑了,晚辈仓促登门,还当请严老恕罪。”
严嵩兀自长叹了口气。
“哎呀,岁月不饶人啊,一眨眼,令尊谐公,已然仙逝两年有余了。”
中年人拱手起身。
“还是严老有福气,年近七旬,圣眷依旧不减当年,严兄又是这般干练,分宜严氏兴旺有日啊。”
若是旁人说这话,严嵩也就笑纳了。
只是眼前这人说了这话,严嵩却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齐之调笑老夫了,我严家再兴旺,可及你会稽陶氏半分?五柳先生之名犹在耳畔,二十年前令尊谐公更是威震岭南,陶家羲皇上人也啊。”
陶师贤身着七品官服,不过是鸿胪寺受父萌的传善,只不过这位七品传善在朝中却从未有人敢轻视。
光是晋太尉陶侃、五柳先生之后的名号就足够唬人了,其父陶谐又是刚刚故去的兵部侍郎,征战赣南、总督两广军务十余年。
“严老这是哪里话。”
“严家的瓷器徐家的茶,翁家的舟师詹家的船,将来严老归养田园,子孙富贵享用不尽,那才是真正的羲皇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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