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是,耗羡归公?”
嘉靖眉头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炼银火耗看似不过百去其五,然我大明日后岁岁鞭法,每年十几万两银子的这么耗下去,再过个二三十载,银价又当几何?我大明,本就少银啊。”
托炼丹的福,对于“火耗”问题,嘉靖不说是精通吧,也算是如数家珍了。
地方州县收的火耗虽然偏高,但嘉靖也知晓,这个损耗是必然会存在的。
只是冥冥之中,嘉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不对,取账本来。”
“皇爷要调哪年的账本?”
“关于银价的食货志、账目,能取多少取多少来,再去给朕叫几个账房来。”
“喏。”
就在无逸殿内还在议事之际。
一队缇卫已然去了户部、翰林院,将所有有关银价的典籍全数调往了西苑。
另有二十多号账房在西苑外待命。
算盘拨弄的声音一连几日未曾停歇。
想着心中的那个疑问,嘉靖却是连觉都睡不好了。
炼银这事,可不是到了大明才有的。
自三皇五帝至今,每年中原能开出多少白银?
充做银钱,又做熔炼,几番来往下来,远的都不必说,这三四百年间,大明的银钱浮动甚至还跟宋初、唐初之时一般。
大明可是有钱禁,除了太祖、成祖、宣宗之外就没铸过铜钱。
这就相当于一个池子,一直在放水,持续放了七八百年,池子里的水位却几乎没有变化。
嘉靖焉能不起疑。
“皇爷,仙体要紧,这银价古来如是,何须如此费神?”看着嘉靖鬓角生出的白发,黄锦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大明这几处银山的产量,岁岁皆有勘录,古来如是才最是骇人,这每年流到市面上的银子,难不成都是大风刮来的?”
嘉靖自然也是真的着急,嘉靖急得是这每年大风刮来这么多银子,他这个皇帝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让谁捡了去了都不知晓。
“皇爷,莫不是上古时期,另有他矿?”
“他矿?他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应当抵得过汉唐厚葬,每崩一帝,每薨一王,动辄便是几万、十几万两银子带到地下去了。”
本来嘉靖没往这个方向想还好。
越想越是心里发毛。
何止是厚葬啊,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中也有存银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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