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三里之外,前军右翼的方向,一条体形庞大的战船的船首,旗杆之上,正高高地悬挂着一颗血肉模糊的首级,披头散发,脸上写满了不甘与忿怒,略带几丝惊恐之色,可不正是右军参军庾乐生?而在这颗首级之下的旗杆边上,王镇恶一身皮甲,正手持长剑,站在船头督战指挥着,他的脸上洒满了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正是上面的庾乐生的首级所滴下的,可他却是毫不在意,一直大声呼战,身后的军士们无不奋勇卖力,大声呼喝呢。
刘敬宣看到这样的场景,正色道:“那时候的情况挺危险的,正如你所料,有人因为畏惧而退缩,庾乐生当时借口要与我商量军情,到了我中军战船上,一再地说什么敌军来势凶猛,我军不可硬敌,最好是先要暂避一下,向后退却,以陆地上的弓弩与投石暂阻敌军,等他们势头过去后,再行反击,而且,那时候的风向是我军逆风,妖贼顺风顺水,是兵家大忌。”
刘裕冷冷地说道:“就算要退兵暂避,也是要由我下令才行的,你阿寿作为前军主将都没有这个权力,我在制订这个作战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今天上午就是我军逆风逆水,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直接退兵,越是敌军的攻势凶猛,就越是要顶住他们第一波,不然敌军士气大涨,我军只要稍稍一退,军心就稳不住了,还记得淝水之战吗,秦军只是稍稍地从河岸后撤了一点,就给我军趁势纵兵击之,最后大败,徐道覆今天唯一取胜的机会,就是抓好这一波。”
说到这里,刘裕勾了勾嘴角:“我给镇恶的便宜行事之权,就是用来做这个的,我想到可能会有人直接抗命想跑,但没想到,居然是庾乐生这个右军参军,或者说是实际上的右军主将。”
刘敬宣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按说庾乐生也是跟妖贼在江州开始打了两年仗的宿将了,居然会如此地怕死。”
刘裕摇了摇头:“他怕的不是死,而是损失自己的部队,昨天我跟你聊过这些,现在这么多年仗打下来,各部队,各军团的大将少帅们,或者是部队的主将们,都通过战争得到了好处,给自己打出了成形的部队,而这些军队,也成了他们的立身之本,不要说直接调任他处,就是这些军队有比较大的损耗,甚至是不能通过战事而扩大军队的规模,他们都会有情绪的。”
刘敬宣笑道:“是啊,所以我愿意直接放弃我的整个军团,是不是显得特别的高风亮节,特别的与众不同?”
刘裕苦笑道:“好了,阿寿,别开这种玩笑了,庾乐生在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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