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裕澹然道:“你凭什么以为,我刘裕就倒向了世家高门,不再为穷苦人作主了?大晋的将士,子民是人,世家子弟也是人,我既然受了大晋子民的托附,肩上扛着整个天下,就得为天下人考虑,而不是为某一类人考虑。”
说到这里,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吴地的庄园,无主的田地,难道我没有分给北府将士?没有按大家建立的功劳,分给爵位,再以爵赐地?别的人我不说,就说你沉叔长,按你的军功斩获,晋安郡的七百亩良田,难道没有分给你?!”
沉叔长的脸色一变,咬了咬牙:“只给我地,又没有奴仆佃农耕作,难道要我一家七口人自己种地吗?”
刘裕冷冷地说道:“所以,如果你也有更多的钱,去买卖奴仆,收揽庄客,你自己不也变成了世家子弟,贵族豪强,不也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吗?你的地宁可荒着,也不愿意租给那些失地的百姓去种,这还要怪国家对你不公?”
沉叔长恨声道:“那为什么世家高门,贵族子弟就有那么多的奴仆,为什么他们家的地就可以在天师道之乱后原样奉还,而吴地豪强的地,很多就是永远地失去了?”
刘裕叹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世家子弟就是再不堪,在天师道之乱中也是站在大晋,站在朝廷一边,为国效力,被杀的人不计其数,甚至全家绝户的也不少,难道对于这些家族,还要在他们战死之后,再把土地没收?”
“至于吴地豪强,就比如你沉家,本身就是趁乱加入了妖贼,是造反的一方,战后按功过赏罚,留下性命,交出产业,难道不应该?你和沉家五虎这种归顺反正得早,立有功劳的还给你们赐了一些土地和爵位,那些一直跟着卢循徐道覆,一路跑到广州,死不忏悔的老贼,难道我还要保留他们的土地庄园,等他们回来接收?”
沉叔长一屁股软到了地上,这下子,他所有的言辞都失效了,整个人给彻底地摧毁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严重,有多厉害。无论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少借口,都不过是强词夺理,刘裕说得对,自己那不知满足的贪婪,和无法掩盖的杀戮与抢劫的欲望,才是给天师道利用的真正原因,怪不得别人。
刘裕看着沉叔长,冷冷地说道:“沉叔长,你是贫苦出身,但不代表你有颗高尚的心灵,不是说谁穷谁就有理,世家子弟中的败类欺压良善,吸血害人,而你,和他们本质上是一路人,只不过你没有他们生来的权势富贵罢了,一旦给了你作恶的条件,你会比他们更残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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