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历阳。
在这片今天被称为和州,和县的战略要地,两晋时期便是豫州的首府,位于江淮之间的水陆要冲,左挟长江,右扼昭关,与对面的建康地区的采石渡口相对,而在这段江面上,长江也是由南向北,直到北方的江浦一带,才转折向东而去,直入大海,历代从北向南进攻建康,或者是从荆州方向直取江东,都要经过这段江面,而历阳,也成为江北的重镇,与另一边的广陵一样,成为通向建康的北岸大门。
密密麻麻的战船,这会儿正横于江面之上,远远看去,无边无际,天师道的旗号,在这几百里的江面上,到处张扬,而脸上涂抹着各种油彩,身上贴着符篆的弟子们,杀气腾腾,放声高歌,他们挥舞着的手中刀剑,剑刃之上反射的阳光,直冲云际,即使是几十里外的建康城头,也能感觉到这自西而来的冲天杀气。
历阳港外的江面上,一条八艚巨舰,正是新的天师道水师的旗舰东吴号,正停于江心之中,几里之外,采石渡那里,江面滩涂之上,遍布着尖木桩,远远看去,新亭要塞离江三里左右,傲然挺立,城头飘扬着晋军的战旗,可是与这天师道的军队相比,还是声势差了很多,尤其是军士们的战吼之声,完全是被遍布江面的天师道军队所压制,远远看去,就象是一座只遍布了旌旗的空城。
东吴号上,一面“卢”字的帅旗之下,在四层甲板的最上方,几乎与几里外的新亭城头齐平的帅台上,卢循与徐道覆并肩而立,卢循的脸上,志得意满,看着另一边的历阳城,笑道:“看来,晋人已经吓破了胆,连一向以勇悍,智谋着称的孟怀玉,都是不战而逃,留了一座空城给我们,只可惜,城中的武库和粮仓,都在他们撤走前给焚毁一空,哼,看来,他们是不准备回来了。”
徐道覆的脸上,却是写着忧色,他摇了摇头:“孟怀玉不是给吓得不战而逃的,他一定是得到了刘裕的军令,要他撤回去,其实,我们自从打败刘毅之后,这一路上,几乎全是晋军主动弃守的,无论是寻阳还是历阳,这样的重镇,都是不战而得,二哥你一直很高兴,但我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啊。”
卢循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冷笑道:“怎么,刘裕这回来了,你这个战神反而害怕了?平日里你倒是总说我怕那刘裕,可这回,我倒是觉得你更害怕他啊。”
徐道覆的脸上肌肉微微地跳了跳,沉声道:“二哥,你觉得我们跟刘裕斗了这几十年,现在还要说怕不怕他?我只是个军人,只是个将帅,我只考虑军事上的事情,刘裕回建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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