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咬了咬牙,沉声道:“胡虏窃居中原,妖贼兴风作浪,连蜀儿都趁国难自立,国家是危急存亡之秋,就这荆州百姓过得苦,过得难吗?我们这些北府将士,本可以在家乡京口过上比他们还要舒服的日子,又何苦背井离乡,远走千里,来这荆州之地长年驻守?”
“不要说普通的将士,就是我刘道规,身居高位,离家十年,连老母亲都不能见上一面,这两年在荆州,我身先士卒,浴血苦战,还要尽力保护每一个荆州百姓,没错,他们交的税,出的役,比起平时是要重一些,但这些税赋进了我的腰包吗?变成我刘家的产业了吗?取之于民,不还是用之于民吗。难道落到胡虏,落到妖贼手中,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刘穆之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是事实,所以荆州士民也是敬重你,愿意为你效命,但我说的难道就不是事实了吗?从小民的角度和立场上看,他们哪会知道这些大义之事,哪会去想北方落入胡虏之手百年内,战乱不断,水深火热这些事呢?他们只会觉得现在过得不如桓温统治的时候,起码那时候不用交这么重的税,也没有这样打不完的仗,,就算把这些战事的原因算到我们北府军的头上,也是自然的事。”
刘道规冷冷地说道:“桓玄起兵作乱,妖贼攻入荆州,难道这些是我们北府军带来的?我们为国讨贼,说白了也不是还荆州百姓一方平安吗?桓玄哪怕跟他爹一样,最后只割据一方,不是攻入建康篡逆,也不至于这种身死族灭的结果,祸害荆州百姓的,不是我们,而是桓玄。他带去建康的数万将士,十不还一,回来后为了自保又是横征暴敛,要不是我们出兵及时,在他大量征召荆州丁壮之前就将之消灭,不知道荆州还要经历多久的战乱,还要多死多少人!”
“消灭桓玄,桓振之后,荆州是太平了几年,自我接任荆州刺史以来,也没有叫他们交重税,那些税赋,跟扬州百姓的税赋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因为之前荆州内战,人口损失严重,为了维护我们荆州军团几万大军的供应,所以在抽丁服役这方面,要稍多了一些,但这些并不是对荆州百姓的奴役,就连我们驻军将士,也经常要帮他们干农活,挖河渠呢,同样是承担了很多本份之外的事,我们的将士为此抱怨了吗?”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道规,我明白你的委屈和不平,但这些事情,你跟我说是没用的,谁叫我们处在这个乱世中呢,乱世中就是兵连祸结,百姓肯定过得不如太平时期,肯定是要有怨言的。而作为最高长官的你,就会是给怨言最多的对象,而作为朝中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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