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什么目的和考量,都不该拿下面的士兵做筏子,士兵可以伤可以死,却不该是用这样的方式。
他去看过孟平后,心情更加沉重,一顶顶简易的帐篷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等待救助的士兵,不光药品缺,大夫也不够用,只能先顾那些伤情严重的,其他人要么随意包扎一下,要么就忍着。
救治所里,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响起,还不时伴随着崩溃绝望的哭声,那是有人伤重死去了,或是得知腿脚保不住后,无法承受。
孟平还算幸运,伤口已经被处理,他也是沾了身份的光,精武学院的名头还是很有份量的,大夫不敢怠慢,只是也仅仅是处理了,之后如何,还不好说。
这会儿,大夫们对外伤的诊治还处于相对低下的水平,大点的手术都做不了,小点的能处理,却又防治不了感染,所以士兵一旦受伤,能否痊愈,很大程度上要靠运气。
许怀义避开人,偷偷给孟平往嘴里塞了颗消炎药,又喂了一盏水,摸着他额头不烫,这才敢离开。
一回到住所,在外面强撑着的表情就破功了,恨恨锤了下桌子,低低咒骂了几句泄气。
李云亭一直跟着他,见状,也不意外,倒了杯水给他,“消消火,那些狗东西,压根体会不到你的愤怒,在他们眼里,士兵的命,算什么呢?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的,拿多少人命去填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甚至战事的输赢,他们都可以不在乎。”
许怀义何尝不知道这些?来之前,也有过猜测和心理准备,他就没天真的以为军营里都是一团和气、上下其心,真要那样,也就不会接二连三的输了,但真正的直面,还是让他无法接受,尤其看到伤亡惨重时,他更是差点当场破防。
心里一直念着媳妇儿和孩子,才堪堪忍住没变脸。
李云亭又道,“咱们初来乍到,什么根基都没有,什么局势也不清楚,就算心里有再多不忿不公,也只能忍着,没地方说理去,就算你觉得他们安排不当,把事情闹开,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无非又是一场各方博弈罢了,棋子还是咱们。”
许怀义重重呼出一口气,苦笑道,“我都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我再怎么生气,也豁不出去,有家有口的,早就不年轻气盛了,我也会权衡利弊,该闭嘴时就闭嘴,就是,有点憋屈……”
李云亭笑了笑,“这世上,谁不憋屈呢?就是帝王,有时候还得跟臣子低头呢。”
许怀义噎了下,往门口瞅了眼,低声道,“你可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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