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
她这十六年来一直坚强,从未软弱过,可这一次真的已经气力用尽。
“你们谁懂我?”
何欢抬头空空地看了一眼周沉,后背顺着墙壁滑下去……
夜晚的急救室走廊,头顶的日光灯亮如白昼。
何欢那晚几乎在医院坐了一夜,周沉也守着她守了一夜。
天微亮的时候才劝她回去。
何欢一路就如木偶,不说话也不流眼泪,到家后一头栽到床上倒头就睡。她把自己放到了一个真空状态,不呼吸不思考也无悲喜,这样才让周沉担心。
周沉在床边又守了一会儿,何欢早就已经睡着,睡得很熟,只是眉心皱着。
周沉断言,如果她此时正在做梦,估计也是极其悲伤的梦。
他无法替她分担这些绝望和悲痛,唯一可做的便是守在她身边给她支撑和力量,为她做他所能做的事。
利用何欢睡觉的间隙,周沉先打电话去学校给她请了一周丧假,又安排方秦去医院办理相关手续,以及何海的丧葬事宜。
或许人生的际遇真的没有道理可言。
何海生前潦倒半世,可死后却落了个风光大葬。
方秦是按照“周沉岳父”的规格来安排何海后事的。
虽然这个“岳父”只是市井小人物,可看在周沉的面子上许多人也不敢怠慢。
灵堂设得很大,丧礼第一天,邺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花圈收了百来个,从灵堂一直排到大门外面。
周鸿声没有露面,但他让周业送了花圈和挽联过来。
冯厉行也来了,在何海灵前上了一株香,跟周沉打了招呼,告知连翘因为尚在月子里,所以不方便来这种场合。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周太太。
何欢穿着孝服跪在灵堂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每一个过来吊唁的人朝父亲的遗像鞠躬磕头,其实这些人她大多不认识。
最后吊唁的人都会过来再朝着何欢和周沉鞠一个躬,礼节性地说一句“节哀顺变”。
一般这时候都只有周沉在招呼那些人,而何欢始终傻愣愣地目无焦距,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见过何欢的人私下里也会讨论。
“看着年纪是挺小,刚满二十吧?”
“还是大学生呢,没毕业。”
“那确实小,老夫少妻啊,不过能和周家攀亲,这女孩子家里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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