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是他从香港回来之后第一次坐到这张床上,之前一段时间他都有意回避,独自住在客房。
周沉将手机屏幕打开,进入收件箱,很快便翻到何欢发给他的那张自拍照,穿着黑色薄纱睡衣,头上顶着毛茸茸的兔耳朵,一只手掌轻轻盖在自己白皙平坦的小腹上,眯着眼睛正媚惑地看着周沉。
下面还有她的一条短信:“寂寞难耐的兔宝宝独守空闺,等人来抚慰…”
没个正形!
周沉忍不住将手机握到两手之间,顶着额头稍稍躬身撑到膝盖上。
这是他最近经常会做的一个姿势,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撑得住自己越来越虚空的身子。
……
第二日是周日,周沉打包好东西准备拿去公寓,临走之前又去各处转了转,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结果正巧就进了一楼走廊角落的那件储物间。
门一打开,光线从窗口照过来,周沉只觉一个恍惚,那张何欢执意要买回来的婴儿床就大大咧咧地放在储物间中央。
周沉无法形容当时自己的感觉,就像胸口冷不丁地被人刺了一刀下去。
真残忍啊,她走得这么彻底,什么都没留下,唯独把这张小床摆在了这里。
这张小床是他们争执的导火线,虽然周沉明白他们早晚要走到这一步,但那晚两人确实是因为这张小床吵起来了,第二日周沉便飞去了香港,随后再也没和何欢见面。
如今何欢带着所有能证明她来过的东西走了,唯独剩下这张小床。
周沉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丫头故意的,来惩罚他逼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好样的,姑娘,你又成功了。
周沉将行李箱放到了储物间门口,自己走进去。
小床还是之前的样子,浅蓝色的纱帐挂在上面,顶头吊着床铃。周沉忍不住一手扶住床,一手想要打开床铃的开关,可是开关还没找到,他只觉得手指在床栏内侧摸到凹凸不平的一片触感。
什么东西?
周沉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木纹床栏内侧比较显眼的位置上刻了几个英文字。
“PICCI…”他默念一遍,又默念了一遍,突然觉得这几个英文特别熟悉。
在哪儿听过呢?
周沉脑子里快速运转,突然轰隆一声像是有东西炸开,是前几天他收到的那个客服电话…
周沉掏出手机就拨了连翘的号码。
连翘正在画手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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