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涌入雅香阁的女人,沉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进去看看。”
容忌素来不喜脂粉味浓重之际,不过他委实拗不过我,只得陪着我进这香粉堆砌的雅香阁一探究竟。
雅香阁并非孤楼,由数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穿过一小段回廊,身姿绰约的窈窕女郎正于浅窄歌台上清歌浅吟,“枝歌千调曲,客杂五方音。藕白玲珑玉,柑黄磊落金。酣歌恣萧散,无复越中吟......”
歌台下,面容姣好的美娇娥们三五成群,纷纷往高位上坐怀不乱的男子靠去。
我定定地望着高位上红缨金冠,身着玄色龙纹锦袍的祁汜,还以为自己便“乱花”迷了眼,遂抬手揉着微微肿的眼皮,眯了眯眸,再度看向高位上的男子。
“真是祁汜!”
我指着高位上唇红齿白的祁汜惊呼道。
容忌亦看到了放浪不羁的祁汜,但他显然比我淡定得多,“想来,他的咳疾已然大好。”
“如此甚好。”
我脸上浅淡的笑意,转而同容忌入了二楼厢房。
行至拐角处,我又不甚放心地扫了一眼纵情声色的祁汜,总觉他眼底无情无欲,甚至带着几分愁绪,并不似面上那般乐呵。
与此同时,祁汜亦微微抬首,他鹰隼般的眼眸紧盯着我肿得不成样子的脸。
下一瞬,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旋即默声道,“歌儿莫不是捅了马蜂窝?”
祁汜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真欠揍!
我羞恼万分,急急地撇过头,强拽着容忌,一个劲儿地往厢房里钻。
厢房中,檀香袅袅,珠帘半拢,意境倒是不错。
容忌于案几边正襟危坐,死死地盯着案几上那壶清酒,“歌儿,有件事我有必要事先同你知会一声。”
“何事?”我一边问着,一边大咧咧地抄起案几上的酒壶,往嘴中一连灌了几口清酒。
“我可能千杯不醉。”容忌尤为认真地说道。
闻言,我毫不留情地拆穿着他,“做你的白日梦吧!连花颜醉都未必做得到千杯不醉,你若是一杯不醉,就该谢天谢地了。”
容忌喉头微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这样。我每饮一杯,你便褪下一件,如何?”
“好说好说。”
我连连应着,心下腹诽着反正我穿了三四件,脱他个一两件,丝毫不影响我“翻身”做地主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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