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茹将一大束百合放在了后备箱之后,坐到了驾驶位。
“苑局,方才在花店看见杭涛和从咱们单位调出的小曲。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也不知什么情况。我还听说,今天杭涛提出辞职了?”
“嗯。”苑明皙答。
他心里不舒服,就像是在心里怀疑一件事情,种种迹象都指向怀疑是正确的,可就是没有实锤。
此刻,他终于看见实锤,一切已有定数,就像是英文课本那篇课文,听了一只靴子落地的男人焦躁不安,就想等另一只靴子落地,才能安心睡去。
可是为什么,他听见了另一只靴子的落地声,没有觉得释然,而是更加的烦躁呢。
“苑局,今天的风还挺大的呢。北方的春天就是这点不好,风太大。这桃花没开几天,就都被风吹落了。”宋晓茹向来雷厉风行,但与领导一同外出时,却也懂得察言观色。当看到苑明皙脸上流露出不快之色且比平日更为沉默寡言时,她不禁暗自思量起来:尽管局长表面上并未言语,但内心是否正在责怪自己在工作中出现失误呢?毕竟这次活动完全是由她一力主张举办的。
她深知苑明皙一贯的处事方式颇为低调,除了必须举行的常规活动外,并无意过多地组织各类活动以免给基层带来额外负担。然而,宋晓茹对此持有不同看法。眼看着自己即将步入四十五岁的门槛,她迫切渴望能够实现职位调动——从事业编制转变为公务员身份。因此,她急需通过积极参与并主导各种活动来充实个人履历、增添光彩。为此,她曾多次提出申请,历经一番周折后终于得到了苑明皙的首肯。
可惜眼下尚未取得预期成果,宋晓茹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试图寻找话题打破僵局以缓解这种尴尬氛围。
苑明皙无心听她说什么,只是听她说什么风大之类的话。他将目光移到窗外,看向那在风中苦苦挣扎的桃花,觉得那些花朵也和自己一样无能为力。
风仍旧在呼呼吹着。
他觉得心口上有一个大洞,风直往洞里面钻,冷得他直打寒颤。
面对求而不得的事情,他一贯会负气决绝,坚忍不发。
可最终却熬不过思念,推翻了决心。
再次回到安顺市这个伤心之地。
经历过这种种种种,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你明明可以快乐地等来飞絮、等来烟雨,为何要执意站在风雪中,一身憔悴,徒劳无功?
难道真的像姜陵所说的那样,是他不得要领、不得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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