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要是鸡一叫,阳气重了,我受不了,我上次被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伤了灵,病才好呢!
覃财兴一想也是,便叫她先回澳门去,他说自己还有点事,稍后就回。这样,侯金枝一个闪念,其灵体就离开了东土国直奔澳门而去。
覃财兴这会儿想到羊角山村刘庄去,一则见一见她的前妻,二则观摩一下刘洋生的丧事热闹到么程度。
他的念头一起,瞬间就来到刘世延家小洋楼前的院子里,那里支起了一个停放棺椁的棚架,棚架里足有四五米长的进深,刘洋生的尸体尚未入殓,正放在透明的水晶棺里。
覃财兴本想先会一会前妻翟皎月的,眼下融入这种丧事氛围,他就改变了主意,先到水晶棺边看一看刘洋生的遗容,发现他的一双眼睛只闭了一半,而且有被人强行摸了的痕迹,要是不摸,恐怕两只眼还是大睁着,真的是死不瞑目哦!
覃财兴暗里想:刘洋生活得风风光光的哪里愿死哦!所以死了,都不肯闭眼睛。
不过,刘洋生的遗体不像他的亡灵,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瀌瀌的,没法换上干净衣服。可是他的遗体就不同,不只是脱湿换干,而是穿上了崭新的西装。
忽然,覃财兴听到有人从背后叫他,覃总,谢谢你也来为我吊丧,在下惭愧!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刘洋生的亡灵,他还是一身湿瀌瀌的。
覃财兴说,没有哦!我既没有给你放一挂鞭,又没有给你点一炷香,更加惭愧。
我到了这种地步,放鞭点香又有什么作用?你能够带我到澳门去再做你的下属才好。
现在不谈这个事,先把你的丧事办好。
听覃财兴这么讲,刘洋生也不知有没有指望,他就跑到水晶棺前,指着自己的遗体说,也奇怪,抹丧(即给尸体擦洗)的人已给我换上了一套西服,我身上不知怎么的还是湿漉漉的。
那么办法?你当初临死的时候是么样就么样,改变不了的。覃财兴说着,退一步,退至丧棚前,指着棚架两侧一副挽联念道,横批:当大事,左右联:身逝音容宛在, 人去懿德长存!洋生,你看,活着的人对你的评价还是不错的。
覃总,你也莫谈这个事。这是走过场,人死了,办丧事,大都拣好的说,何况是一副挽联。刘洋生从水晶棺边跃至丧棚前,也认真看了那副挽联,然后这么讲。
覃财兴望着这院子放满了花圈,花圈上还贴着某某单位或公司或个人敬挽的字样,再听时而抑或未断响的燃放的鞭炮声,便对刘洋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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