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叫齐来拳,是从一家工厂调来的,他身材瘦长,比柳保军略矮,但看上去没有矮的感觉。他的脸和鼻子都显得长,但是生得匀称,肤色比柳保军白,样子既儒雅又精干。
这会儿,齐来拳正在里边的一间房里督促揍过马七儿的廖料写检讨。
廖料伏在桌上,动笔在厚厚一沓材料纸的面上一页最上一排,写了“检讨书”3个字,就再也不动笔了,嘴巴还时而凑近扣在笔尾巴上的笔帽,像要啃它。
齐来拳见他如此磨蹭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儿,就吼道,你是不会写,还是有抵触情绪不肯写?廖料抬头看他,沉吟一阵说,我从来没有写过检讨,不想写。
齐来拳见他态度不好,就放狠话,你不写出来,就别想走出保卫科。你有错不认,目无法纪,这是学校,不是放牛场。廖料低头不语,干脆把手里的笔放在材料纸上。
正僵持着,听到有人在保卫科门口说话,是钱魁的口音,廖料很熟悉,让他料想不到的是钱魁居然来向他说情。他听到钱魁说,柳保安,你放了廖料吧!把我抓起来关了,就算廖料打了马七儿,也是为我的事引起来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抓抓我,别抓廖料,把他放了吧!
你说什么?又听到柳保军在问,你怎么把我越说越胡涂,难道你也打了马七儿?廖料听到这里,突然站起来,闯出最里面的一间房,来到保卫科门口的那间房。齐来拳未经意,随即追出来,嚷道,站住……
齐保安,我不会跑,我要说句话。廖料回过头言毕,又转过头冲着柳保军说,柳保安,钱魁没有打人,是我打了人,我好汉做事好汉当,关押我是应该的,不要关押他。
柳保军双手叉腰,不时拍着腰间系着的一条宽而厚的棕红色的牛皮带,瞅着廖料讲,我还是不明白,你和钱魁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替你说情?
廖料想:我如此对不起他,他还替我说情,这一下触发了廖料的良知。他当着两位保安的面,说了钱魁一大堆好处,并把自己如何不服他、拉帮结派害他的事儿一股脑儿讲了。柳保军忽然转过头,对钱魁说,廖料这么坏,多次害你,你还替他说情?是不是脑壳进了水?
钱魁说,柳保安,廖料固然错了,但我相信他会改正,你们要给他改正的机会,这也是我替他说情的原因。柳保安见钱魁样子恳切,便说,你硬是要替廖料赎罪?钱魁连连点头。
柳保安说,那么你去找班主任老师来当个面,看他同意不同意。当然我们不会把你扣留在这里,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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