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至亲啊!我是她的亲姑母,我们一家有难,来此投奔亲人,这......这难道是很过分的事吗?”
“而且黄惜弱落到如今的下场是她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是她自己罪有应得!难道有仪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会辨了吗?我哥教导她的那些道理、她读过的那些书,都......都被忘在脑后了?”
徐县令再次叹气,“若淳,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黄惜弱对我们纵有千般不好,对有仪却是一位慈母。”
“人一旦牵扯到情,不糊涂也变得糊涂了。”
徐夫人怔愣住,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往下抿,硬憋回到嗓子眼的呜咽。
那些道理,她何尝不明白的,只是她不愿意往深里想罢了。
她总想着只要不去想,往前看,那事儿总能过去的,她们这一家子就还是亲人、还能和睦相处。
可现实摆在她眼前,已经容不得她装傻了。
突然,徐夫人面色一僵。
她瞪大眼睛看着徐县令,眼睛里有惊恐和抗拒。
“相......相公,那我哥呢?他会不会也在心里怪我们不该来这儿,让他家宅不宁。”
徐县令摇头,“不会的。”
“还有我爹我娘,他们在那事儿发生后的第二天就去庄子里了,他们是不是也在怪我们事儿多,所以不想看见我们?”
“若淳,你听我说。”
“对了,还有文州,文州他”
“茅若淳!”
“咳咳!咳!咳!”
徐夫人猛地回神,她顾不得再想其他,赶忙站起身给徐县令顺后背。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这就去让人喊府医过来。”
徐县令拉住徐夫人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一时着急呛住了,你坐。”
徐夫人红肿着眼睛,有些呆呆地坐在了凳子上。
徐县令轻捏徐夫人的手,温声道:“若淳,你不能因为有仪一个人,就把所有人都一杆子打死,那对那些真心对你好、心疼你的人不公平。”
“兄长是真心疼爱你,不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岳父岳母也把你当掌上明珠,他们去庄子之前不是特意和咱们说过?庄子里清净,更适合岳父静养。”
徐县令用手指擦掉徐夫人下巴处的泪珠,嗓音柔和而有力量,“若淳,在乎你的人何其之多,何必因为一个不在乎你的有仪让自己如此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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