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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尹亦是情知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迈过门槛,一步一步穿过中间的庭院,短短一程路,断的是一生的情,负的是一生的义。
然,每一步都是踩在生死边缘。
他清楚,也明白。
行至门口,脚却向生了根一样,再难寸进。
老大……
挨至如今,他方明白这两字有多重。
菰晚风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说罢,赤淞以是纳元在手,单等他开口绝死生。
槐尹僵在原地,过了几息缓缓抬头,瞧了地上一眼,无甚表情道:“不,主人说的很对。
他,该死。”
他错就错在跟错了人,错就错在今生遇到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菰晚风何至于迫他如斯,害他如斯?
替你尽忠一世,换来的不过是死无全尸。
菰晚风眉头微挑,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抬手轻点,一通犹疑后又干脆收了回来,道:“哦?我记得你俩感情甚是不错,他待你不可谓不情重。
须知,因为你,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违背。
如今,我成全他,还是因为你。你说我对了,那错的就是他。
一个屡次为你求情,为你不惜违抗命令,甚至为保你而死的兄弟,你这么做,不怕他九泉难安?
死不……瞑目?”
“属下与之交好,分属私.情。他与主人,乃是主仆。孰轻孰重,当不言而喻,无需多讲。
然他公私不分,轻重不辩。
是故,死有余辜。”
说完一番话,屋内登时一片静的出奇。直待菰晚风掌声稀稀拉拉响起,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菰晚风一边击掌,一边靠在椅内道:“说的很好,原先我当杀了他有几分可惜。毕竟,随我良久。
听你这番话,方知我没有杀错,他委实该死。
即如此,就说说你来的理由?
是任务达成,还是你擦干净了自己的屁股?”
闻言,槐尹当即跪地请罪,道:“属下有罪,请主人责罚。”
菰晚风看也不看,慢悠悠道:“你何罪之有?”
“主人请看。”说罢,从袖袋取出一封信。
而菰晚风只是淡淡一个眼神,赤淞立即会意。
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抽走信封。一边打开,一边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待将信纸抽出,粗略过目后,即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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