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长相虽说不上好看,但周周正正,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干净,完全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囚首垢面。
乍一看来,他反而像哪家私塾先生,完全不像个狱卒,还是诏狱的狱卒。
这就是诏狱狱卒褚飞鸢?
郑吉眯了眯眼,然后问道:「你叫褚飞鸢?诏狱的狱卒?」
「是……殿下,奴才……奴才是唤这个名字。」褚飞鸢紧张至极,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了,狱卒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就算是在那一批武阁士兵当中,他和另外的狱卒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在这些人面前,他的确只能自称「奴才」。
郑吉打量着褚飞鸢,神色看着倒还算满意。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是何等的动荡。
她也没有想到,永宁五年的褚飞鸢,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在她的印象里,褚飞鸢蓬头垢面,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一双眼睛总是半睁不睁的样子,眼尾一直往下压着,偶尔翻起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似被毒蛇盯着一般,在诏狱那个昏沉沉的环境中,看见这样的人,心中已经先怕了三分。
她对褚飞鸢的印象几乎都是这样的,唯一的变化,就是凤句在救她离开诏狱那一日。
褚飞鸢为了掩护他们离开,以身为盾挡住了一波又一波诏狱士兵的击杀,最后浑身都染上了鲜血。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褚飞鸢完全睁开了眼,眼中也不是令人畏惧的阴险毒辣,而是温暖明亮。
说来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在诏狱这样可怕的地方,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明亮,竟然是来自一名狱卒。
但这样的温暖明亮也只是一刹那,她被凤句护在怀中,只听到褚飞鸢急促地大喊一声:「殿下,快走!」
后面的事情,她就没能看到了。
等她再一次听到褚飞鸢的消息,便是父皇震怒至极,下令将褚飞鸢凌迟处死。
不过,在受刑之前,褚飞鸢就已经身死了。
——他在诏狱之中那么多年,对诏狱中的刑罚了如指掌,也有无数种让自己死去的办法。
纵然如此,震怒的父皇还是令诏狱中其他狱卒将褚飞鸢的尸体一片片割下,直接喂了野狗。
她和凤句去寻的时候,连褚飞鸢一块尸骨都找不到了。
这是她记忆中的褚飞鸢,和眼前的褚飞鸢简直判若两人!
但是仔细一看,她唯一一次见到褚飞鸢睁开眼,那眉眼的形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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