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基本上是人挨着人睡的,连翻個身都有可能压到袍泽。
帐篷的高度也很低,走到帐篷最正中、撑着那两根细木柱的位置处,也得弯腰才行。
而边缘没有支撑的那几个“床位”,躺在那儿睡觉时,作为帐壁的毡布都有可能盖住脸,得侧过身睡才能避免,或者干脆夜里把膝肘靠在帐壁上放松。
条件如此艰苦,自然都是为了尽量减轻此番奔袭的后勤压力,少带点不必要的杂物,也好增加袭击的突然性。
赵云作为主将,条件还是比普通士卒好一些,虽然住处一样,但他有辅兵伺候,起来后就有辅兵帮他打水洗漱。
前两天赵云都是用冰凉的融化雪水洗漱的,今日手一伸进那个盛水的士兵铁盔时,他就微微一愣,因为有热水。
“哪里来的热水,用来洗漱岂不浪费?”
服侍他的辅兵连忙说:“带路的田郡丞说,今日就很有可能遇敌了,该让弟兄们吃喝热乎一些,所以昨夜分人去打了些枯草,勉强能生些火。前日路过蹋顿部地界时得到的羊,也能顺势煮了。”
辅兵解释的时候,赵云已经洗完了脸,原本下意识要去自己的褡裢里掏硬肉干吃。
听了这话,得知是田畴的意见,他才把手缩回来,等着一会儿吃新鲜煮热的熟肉。
田畴如今的正式官职,是右北平郡丞。这个官职是最近几个月,看在他联络三郡胡人部族跟朝廷贸易、奔走颇有苦劳的份上,诸葛瑾依职权封的。
此番出战前,赵云需要一个随军向导,负责天气、地理和道路的勘察,就请示了诸葛瑾,又临时给田畴额外挂了一个参军的头衔。
此时此刻,赵云心中也是暗忖:“多亏了此番是初冬出兵,还能打些枯草生火,要是早一两个月,草原上的草还没枯尽,青草水分足,怕是燃料都难找,只能始终吃喝生冷了。”
刘备军自从数年前开始,就被诸葛瑾要求着严格执行军中卫生管理制度,能不喝生水就不喝生水,以最大限度防止军中出现瘟疫。
这种要求,在南方关内物资丰裕的地方,好歹还能执行。
到了草原上,找不到树木可以砍柴,又没有农家的作物秸秆,就只能指望枯草当燃料了。
此番出战,这些细节上多受点苦也是难免的。
不一会儿,勤杂辅兵就给赵云送来了一头盔带着热汤的煮羊肉,其他同帐的将士也纷纷出去领肉。
因为水源珍贵,这些羊只是简单屠宰清洗了污秽,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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