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兵袭敌营,准备好火铳手,由马指挥亲自带兵。马指挥人呢?”王守仁这才想到,本该在前线阵地驻守的马仪,现在不见踪影。
有将领道:“马副总兵昨夜疲累了一天,正在歇息,是否要将他叫醒?”
王守仁这才意识到,就算是马仪这样久经战阵的将领,也不是铁打的,如果按照治军的原则,应该是马上去把马仪揪出来,让其继续巡防。
但王守仁同样也清楚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既然来日一清早就要派马仪去袭击敌营,如今已过了子夜,也是该让马仪先睡一觉。
……
……
王守仁穿过士兵露宿的场所时,士兵们睡得都很死。
甚至有人踩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也都没什么反应,要不是有隐约的鼾声传来,会以为这些士兵都是死人。
这也让王守仁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也感受到接连多日行军对于这些边军将士的煎熬,这些士兵虽然看起来大多都是宣府边军的精锐,但其实过去数年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像样的战事,更别说是这种经历长途跋涉后的奔袭战,也更别说是眼前这种遭遇困窘之下的绝地反弹。
“难道是我太过于注重纸上谈兵了吗?”
王守仁到了自己的临时指挥所,也就是用木栅栏围成勉强有一块雨布遮住的小空地,回头叹一声。
孙上器道:“王主事不必妄自菲薄,您是卑职所见过……仅次于张先生,最英勇无畏的主帅。”
王守仁听了这话,脸上并不生着恼,反而是想笑。
篝火映照中,他的脸色难得稍微轻松了一下,也是他多日里第一次感受到一股与人交谈时的平和。
最英勇无畏,还要仅次于张周……听起来像骂人,但又明白孙上器作为锦衣卫千户,其实就是张周身边的扈从,此人本就是个百户,是靠张周给提拔上来当正千户的,自然是站在张周那边的……不说自己的老板最英勇,难道说他这个临时的同一战壕的战友?
“此战也不知结果如何,也不知是否还能共事。”
王守仁如今还算是微末出身,不过是个新科进士,所有的威望近乎都来自于张周的强行赐予,所以他在跟他并肩作战的孙上器面前,也没什么架子。
孙上器咧嘴一笑,露出牙齿道:“不敢奢求还有机会,但若还有机会为王先生效劳的话,一定效死命。”
“先生之名,当不起。”王守仁感受到孙上器称呼的变化,似乎也感受到孙上器发自心底对他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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