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顾靖晖不解。
这可是他和她一起捉的。
忙碌了半夜,才看了多久,怎么就想着要送人了呢?
这一室幽明闪烁的荧光,静谧又美好,他才舍不得。
秦鸢柔声道:“我想着六弟和七妹说不得也喜欢,娘那里也该送上一份。”
顾靖晖不情愿地嘟囔:“让他们自己捉好了,要不让十六带人去捉。”
秦鸢劝哄道:“若是六弟和松山先生一起赏灯,或许能触动松山先生的诗兴,毕竟有秋风放萤苑,春草斗鸡台之说。”
顾靖晖叹气,把玩着她的手指,道:“你也操心太过了,咱们这会子赏的正高兴,你还要想着别人,我让十六他们去弄便是。宝珠性子野,女四书都没读完过,她捉萤火虫也不过是兴头两天罢了,什么诗啊干的她才不在乎呢。”
秦鸢嗔道:“我这不是想着宝珠被关了这么久的禁闭,难免有些怨气,你这个做兄长的送灯过去,让她高兴高兴。至于六弟和松山先生能多个由头来往,难道不是好事?”
“是好事。”
顾靖晖叹气,将秦鸢揽得更紧,道:“你处处考量周全,为我思量打算,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我只是担心你操心太多太费神。”
秦鸢心中一暖,两人便不由得依偎得更紧,顾靖晖的唇逡巡至她的耳畔,带着热气地轻声呢喃,“好鸢儿,你何时也操心操心送走天花娘娘的事?”
“……好……”
“那究竟是何时?”
秦鸢已被吻得迷糊,颤声道:“……就,就……就明日……如何?”
“好,你记得就好。”
就着屋内帐内的萤光,顾靖晖渴盼地凝视着怀中晕陶陶地美人。
镀上了一层萤光的乌发雪肤更加诱人。
他轻轻舔唇,嗅着小妻子发间醉人的馨香,期盼着天花娘娘能早些送走。
待秦鸢沉沉睡去,顾侯爷悄悄下床出了正房,命顾十六将廊下挂着的宫灯往各处送去。
顾十六望了望天上眨呀眨的星星:“……”
此时是不是都该就寝了?
顾侯爷背着手,赤足站在宫灯之下,影绰舞动的萤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又长又密的睫羽上,伴着远处此起彼伏的蛙鸣,近处虫子不休的鸣唱,声音轻地除了耳力过人的顾十六谁都听不到:“你去哄哄宝珠,就说她嫂子贪玩弄了些好玩意,惦记着怕她闷得慌,让你送去也让她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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