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忙扶住她:“董大人,您该休息了。”
董近真摇摇头:“走,扶上我船看看。”
这是董近真督造的第九条战船,就在这条战船试水之后,董近真便病倒了。
没等痊愈,她便又来到工地上,只是这一次,她给在病榻上给何苒写了一批信,她让何苒再给她挑选至少十个徒弟。
她对何苒说,她感到力不从心,她担心自己有一天倒下去便爬不起来了,所以她要在自己还有心有力的时候,带出一批能够接替自己的人才。
何苒看到这封信,眼前浮现出那个在藏书楼里洒扫的清秀女子。
一转眼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当年那个逃亡的董家女,早已立下汗马功劳。
世人都知她何苒,知她文有冯撷英,武有何秀珑,却不知,她还有一件至胜法宝,那便是董近真。
没有董近真,就没有奔雷炮,没有董近真,就没有正在打造的战船。
现在,董近真积劳成疾,这是累出来的病。
她的董大师,还不到三十岁。
何苒从一众年轻工匠中挑选出十个人,又从惊鸿楼与何家村后人中挑选出十人,总共十男十女,共二十人。
锦衣卫调查了这二十人的背景,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送到了镇江船厂。
从现在开始,他们便要跟在董近真身边,是她的侍从,跟班,也是她的学生。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何苒收到了周沧岳的来信,这一次,他是来报喜的。
虎威军接连打了三次胜仗,奔雷炮所向披靡,周沧岳得意洋洋,写信来向何苒炫耀,他说这一年来,他和他的虎威军已经习惯了滇地的环境和气候,更重要的是,通过与宝象王的几次交手,他也渐渐了解了宝象王军队的打法,给他三年时间,他一定能把宝象王连根拔起。
何苒微笑,转眼又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周沧岳了,上次见他时,差点认不出来了,比她足足高出一头,现在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第一印象太重要了,以至于过了十来年,每次想起周沧岳时,眼前浮现出的,还是那个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小黑妹。
何苒想了想,走到画架前,凭着记忆,把黑妹画了下来。
画上的黑妹穿着碎花裙子,梳着双丫髻,五官俊秀而清涩,还有一双会说话的黑眸。
她没把这幅画送给周沧岳,而是裱好后装到匣子里,她已经收藏了两幅画了,一幅是宗祺和陆畅,还有一幅就是黑妹。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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