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规忙代为介绍道:“这位是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加工部侍郎,高若讷,高直学士。”
“高若讷?”
赵旸微微一愣,觉得这人名有点耳熟。
琢磨半晌后,表情微妙地对高若讷道:“阁下是否是那个……曾被欧阳修写信骂做‘足下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尔’的高司谏啊?”
“……”高若讷闻言面露惊愕,随即老脸涨红。
赵旸一看就明白了,嗤笑道:“这我就明白了。啧啧,作为谏官非但不敢直言曲折,还要在友人家中诋毁他人,你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范相公的。行了,靠后站站吧,君子之贼,让我跟宋相公再说两句。”
“……”
高若讷又羞又恼,满脸涨红,却又不敢在官家面前发作,咬着牙退后两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看到他羞愤难堪,不止文彦博、庞籍、叶清臣几人,但凡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厚道地暗暗偷笑,唯独赵祯笑不出来,甚至表情还有点难看。
原因就在于欧阳修骂高若讷的《与高司谏书》一文,当时高若讷呈给了他,请他做主,他看完后觉得欧阳修骂地太过分,太过于偏袒范仲淹,于是便下旨将欧阳修贬为夷陵令,这……后人都知道了?
也不知后人会如何看朕。
赵祯暗暗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赵旸,却见赵旸目视着宋庠似笑非笑道:“宋相公所谓的朋党之论,我觉得就不必再论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至于宋相公指责范相公的新政蠹政害民、荼毒甚广,这我就忍不住要跟阁下辩论几句了,昨日我也看过范相公昔日呈于官家的《答手诏条十事》,大致也了解了新政的改革方向,不知其中哪一条蠹政害民、荼毒甚广呢?”
宋庠抬眼看向赵祯,见赵祯依旧端坐着一言不发,遂转身面朝赵旸,冷淡道:“范希文言及我大宋沉弊,并无不妥,然他喜结空谈之士,互相吹嘘标榜,标奇立异、哗众取宠,多有人言行不检,如滕宗谅、石介等辈,比比皆是。”
“滕宗谅?”赵旸想了想,恍然道:“哦,就是那个被诬陷挪用公款……公使钱的滕子京对吧?”
宋庠似乎感觉有点意外,随即冷笑道:“岂有诬陷?他若无辜,何必烧毁账本?”
“我想是怕株连无辜吧。”赵旸一脸见怪不怪道:“公使钱嘛,宴请馈赠过往官员,若往来的人多了,花费自然也就多了,若有贴补战死士卒亲属、犒赏有功将士、祭奠英烈之举,所费那就更多了,这不奇怪。”
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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