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三人逐渐走远的背影,庞籍表情微妙地感慨道:“可叹陈老相公晚节不保啊。”
他瞥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叶清臣,就见后者拱手对他与文彦博道:“两位,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便带着梅挚离开了。
等他与梅挚走远,庞籍低声笑道:“咱们的这位叶计相还是狡猾啊。”
文彦博笑而不语。
既交好于范仲淹又不得罪宋庠,他也觉得叶清臣确实是有能耐的,比某个恋栈不去的老家伙要有能力地多。
没错,说的就是陈执中。
说起来,无论文彦博还是其他有资格出任宰辅的官员,他们本身对陈执中并没有太大成见,可偏偏这个老家伙恋栈不去,那么自然而然就有了牢骚——你这老家伙不退,后来的人怎么上位?
这不,庞籍略带调侃地向文彦博道贺道:“提前为文相公贺?”
文彦博微微一笑。
目前在朝中担任相位的仅有两人,即陈执中与他。
今日陈执中在官家面前出了大丑,想来官家对其也有不满,倘若官家将其罢免,或许他就有机会升任首相。
当然,其他人也有机会,比如权知开封府的钱明逸,比如宋庠,再比如身边的庞籍,但按照旧例,应该是他升迁首相的可能性更大,宋庠或庞籍最多补他如今的“末相”位置。
当然这事也有意外,其中最大的意外,无疑就是将被召回京中的范仲淹……
想到这里,文彦博摇头道:“未必值得贺喜。”
庞籍会意道:“文相公是指范相公么?”
他看了一眼宋庠离去的背影,摇头道:“我看宋相公不会就此干休。”
“呵。”文彦博笑而不语。
范仲淹与宋庠昔日便矛盾重重,更别说庆历年的新政还是夏竦、宋庠那批人搅黄的,双方哪怕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如今官家有意召回范仲淹,他也不信宋庠会就此收手。
“静观其变即可,反正与我等无关。”
“文相公所言极是。”
正如文彦博与庞籍所认为的,此时的宋庠的心情确实非常糟糕。
他原以为当年的“朋党论”已令官家对范仲淹一众心生怀疑,谁能想到,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子,又不知怎么取得了官家的信任,使官家改变主意欲召回范仲淹。
思忖片刻,他沉思道:“今晚我于府上设宴,介时我等从长计议。”
高若讷点点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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