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之间,却令局面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嗖嗖——”箭声落下。
老妪对于疼痛早已麻木,可看着悬在半空,距离咽喉只隔了不到一尺的手臂之时,沟壑纵横的一张面庞,立时冷了下来——尺长弩箭贯穿手臂,箭尖更划破她褶皱的咽喉,抵在其中。
此刻,她与死亡,仅一寸之遥。
除此外,眉心还有一道由下而上的血痕,雨水一冲,血色便沿着沟壑流淌下来。
整个场面险之又险。
所幸千钧一发之际,老妪终究凭借少有人能与之比肩的战斗阅历及身法,躲过了一道。到了此刻,饶是老妪身经百战,也不禁为刚才极为冒险的举动而后怕,太过冒险了。
不敢想象,但凡有一丝差池,她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而刚才令她行动为之一缓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老而浑浊的目光,忽然浮现莫名之色,也许是愠怒,也许是兴趣。
也许,还萌生有一缕连老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战意。
高大古树下的人影逐渐清晰,雌雄莫辩的熟悉面孔与她遥遥对视,不是“宁幽”还能是谁?
“阿幽,这就是你给祖母的惊喜?”是觉醒某种天赋?故而恢复了记忆?
老妪声音不大,听着就似是被大雨淹没了,却很凑巧,传到了雨幕的对面。
嗓音低哑,有一丝怒极反笑的意思。
纵如此,老妪到底没有拔下贯穿手臂的弩箭,似是为了记住这场惨烈的教训。
但实际上,是利用这股刺痛,反制弩箭中的药力。
老妪不是以医术入道者,可对于药物,不论是凡俗中的,还是修真一脉的,皆颇有涉猎,药味,药效,有时候只轻嗅一丝,便了然于心了。即便是雨幕下,也掩盖不住。
这箭上抹了药,一种麻药,不至于棘手,只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老妪的行动。
老妪忽然就忍不住赞叹宁幽的这些小伎俩。
伎俩虽小,然有时候,正是这些看似无伤大雅的细枝末节,往往能成为胜败的关键。
老妪岂敢不重视呢?
如果说,此前,因为道心蒙尘使得老妪无法窥探隐藏的杀机,可如今宁无心等人已经暴露,给予他们的先机,在老妪看来便是荡然无存了。
自根骨遭到侵蚀后,这位宁家老名宿便浸淫武道,只可惜根骨不存,收效甚微,所幸她悟性高绝,武道不通,便锤炼肉身与武技,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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